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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車經過兩個多小時終於到了河西村,一下車,張戰不動聲色地呼了一口氣,覺得整個人都神清氣爽了不少。
入目是成片的水田,金黃的稻穗壓得沉甸甸的,遠處是連綿的青山,似乎將整個河西村都包圍起來了。
張戰在同處於南方的海市也沒見過這麼多的丘陵地形。見過了北方一望無際的原野,他頗有一種被束縛的感覺。
夏日十點的天空烈日炎炎,田地里還有不少人頂著高溫幹活。
村口到老屋還有一段小距離,前段路張戰看到的還是一些不錯的小洋樓,襯著優美的自然景色,倒挺像富人家的鄉間小別墅。
越到村子後面房子越破敗,最後淨是些黃土磚、青黑瓦的低矮老房子,從木窗子裡看進去黑洞洞的。偶爾幾間開著門,陰森森的弄堂里,風燭殘年的老人躺在竹椅上,用渾濁的雙眼盯著他們路過。
走到最後一棟老房子前,張戰眼前一亮,這屋子坐北朝南風水好,二層小閣樓式視野也好。
南面一片翠綠的竹林,林下隨風搖動著潔白的野花;北面一棵茂盛的槐樹,枝幹上還掛了個簡單的鞦韆架;西邊開了一個院門,牆角的陰影下種了一排紅芍藥,雖然天熱花蔫了點,但看著就很有生機。
進了院子,南面小池子裡的幾枝荷花格外引人注目,環視視了一圈院子又進去看完正堂,屋子裡擺放的一切都讓他覺得新奇,它們陳舊卻有人味,最重要的是,它們和阮飛雪有聯繫。
「你吃早飯了嗎?」
一大早就等在校門口的張戰剛想回「沒吃」,想起早上不能說話的承諾,便搖了個頭。
阮飛雪從包里取出新買的毛巾遞給他:「後院有井水,你可以去洗把臉,我去做早飯。」
推開後門,張戰驚訝地看到有半個籃球場大的後院,前院和堂屋還是青泥地,後院全鋪了一層水泥,此時曝曬著一地的稻穀,金黃的穀子在陽光的反射下差點閃花了他的眼睛。
井水清涼,他拿毛巾擦了把臉抹了汗,舒服了不少。再進屋就看到桌上放著一盆蛋花粥和一盤包子。
粥是早就回來的阮飛花熬好的,包子則是她從鎮上買回來的。
蛋花粥熬得稠爛又清香,張戰一連喝了三碗,沒飽,倒是不好吃的包子全被他全吃光了,總算填飽了肚子。
阮飛雪喝了兩碗粥就停下了,在他吃包子時,上樓把裙子換成一身長褲長袖,涼鞋也換成了帆布鞋,下樓後又從雜物間拿出草帽和袖套,把及肩的頭髮在腦後紮成小馬尾,一副準備出門的裝扮
張戰忍住不問她要去哪兒,去幹什麼。
只是她進雜物間,他也跟著進;她戴帽子戴袖套,拿瓶子灌涼開水,他就盯著她做。她要出門了,他就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後。
走到院門口,阮飛雪站住,折身回屋去取了她以前的鴨舌帽,一雙舊袖套和一瓶礦泉水給張戰。
女式壓舌帽和鄉村田園風的袖套,搭配張戰一身的名牌衣服,實在是搞笑,但他不在乎。
阮飛雪徑直去了村里胡阿爺家的稻田,回來時她就看到胡阿爺和胡阿奶領著兩個半大小子在收割稻穀,他們都60多了,孩子也是貪玩的年紀,幫不了多少忙,她便想出去幫幫他們,也算回報他們家平時對她們倆姐妹的照顧。
胡阿爺自然很感激阮飛雪和張戰的援手,這片田的稻子都熟的不能再熟了,午後又有雷陣雨,就怕把穀子都打掉了,他們兩個老的這才不得不領著兩個小的,頂著日頭趕時間。
多了他們兩個幫手,他們也能少曬點太陽。
田裡堆了幾十列攏成一捆的稻穗,胡阿奶還在彎腰割剩下的幾壟稻子。
張戰先是跟著阮飛雪抱了兩回稻穗給胡阿爺脫穀粒,後來覺得效率太低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