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3/4页)
及去劝架,也没有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只见“美洲豹”像只受到攻击的雄猫一样,猛然转身,朝对方脸上打去,接着便扑到那个人身上,一下又一下地打在对方的头部、脸部和脊背上。士官生们只看得见两只铁拳不停地飞舞,连那人的叫声都听不到。“应该说,‘美洲豹’,我推你完全是无意的,我发誓,那完全是偶然的。”“无论如何不应当跪下,再说,双手合十的样子,就像妈妈在九旬斋祷告一样,就像小孩子第一次在教堂里领圣餐那样,就好像‘美洲豹’是神父,而他是在忏悔一样。罗斯庇格里西说:‘好家伙!我一想起这件事来,浑身就起鸡皮疙瘩。’”“美洲豹”站在那里,轻蔑地望着地下跪着的小伙子,一只拳头高举在空中,好像还要落到那紫红肿胀的脸上去一样。别的人全都不动地站在旁边。“美洲豹”说:“真叫人恶心。一点人的尊严都没有,真是个奴隶。”
“八点三十分。还有十分钟。”甘博亚中尉说。
教室里传来一片嗡嗡声和书桌的撞击声。“我要去洗脸间抽支烟。”阿尔贝托想着,一面在考卷上写好姓名。就在这时,有个小纸团落到他的书桌上,他看见纸团滚了几厘米,在他胳膊旁边停下来。在伸手去拿之前,他向周围扫了一眼。但是他刚一抬头,就发现甘博亚中尉正在冲他冷笑。“难道被他看见了?”阿尔贝托想着连忙低下头去。中尉这时却开了口:
“士官生,可以把刚才落在您书桌上的那个小东西递给我吗?其他人,肃静!”
阿尔贝托站起来,甘博亚接过纸团。他打开来,向背着阳光的方向举起。他一面读着纸条,两只眼睛一面像蚱蜢一样从纸条上跳到书桌上。中尉问道:
“士官生,您知道这上面写着什么吗?”
“不知道,中尉。”
“恰恰就是试题。您觉得怎么样?您知道这份礼物是谁送给您的吗?”
“不知道,中尉。”
“您的守护天使。”甘博亚说,“您知道是谁吗?”
“不知道,中尉。”
“请坐吧,把考卷交给我。”甘博亚把那张纸条撕成碎片,把纸屑放在书桌上,说道,“三十秒之内,这位守护天使必须站出来。”
士官生们互相观望着。
“已经过去十五秒了。”甘博亚说道,“我刚才说的是三十秒。”
“是我,中尉。”一个低低的声音传过来。
阿尔贝托扭头一看,“奴隶”站在那里,脸色苍白,仿佛没有听见别人的笑声。
“姓名?”甘博亚问道。
“里卡多?阿拉纳。”
“您知道考试是个别进行的吗?”
“知道,中尉先生。”
甘博亚说:“好吧。那么您要知道,我必须处罚您:星期六和星期日不许外出。军队生活就是如此,不准和任何人攀亲,和天使也不行。”他看看手表,说道,“时间到了。交卷吧!”
三
那时我住在萨恩斯?培尼亚,出门上街的时候,经常要拐到贝亚必斯塔大街去。在那里我常遇到依盖拉斯。他是我哥哥贝利戈入伍前的朋友。他总是问我:“他有什么消息吗?”“没有。自从把他们送进大森林以后,一直没有来信。”“你急急忙忙上哪儿去呀?走,跟我去聊一会儿。”我想赶快走上贝亚必斯塔大街,但是依盖拉斯比我岁数大,他邀请我的样子就像我和他是同年一样。他带我走进一家酒馆里,问我:“你喝点什么?”“不知道。什么都行,随你的便。”又瘦又高的依盖拉斯说:“好吧。喂,混血种,来两杯烧酒。”他拍拍我的肩膀,“小心点,别喝醉啦!”一喝下烧酒,喉咙里火辣辣的,呛得我直流泪。他说:“嘬一口柠檬,就会好一些。
抽支烟吧。”我们谈起足球、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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