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 (第3/4页)

少的东西,”仍被铁臂贯破的胸肌压抑着痛苦,驱使手掏向士兵。厚重的铸钢脆如旧书的纸页,在竹的指尖触及的一瞬崩碎飞溅,“本源,是本源?”

“是的,灵能之上的力量,真理之本源。”网回答。

本源推动手指穿进士兵的腹,在抓住些东西后猛而揪出。竹感觉这比宰鸡杀鹅还轻松,不由眯眼微笑:

这就是本源啊,能实现任何念想的本源…想去哪就去哪,想杀谁就杀谁,想怎么杀就怎么杀…他们不能阻挡、绝不能逃跑。

未及喊痛,士兵已让另一只手捏开嘴塞进刚从腹中扯掉的血肉,面色涨紫的他更无法呐喊,只能看着贯胸而出的铁臂被敌人扯断,敌人更在刹那间回复伤口、连衣物都完好如初,见那徐徐刺来的钢棱贴近,在生死边缘的时间里显得缓而极速。

钢棱磨得锐利,能随手剖开士兵胸腔,再轻松捅穿呼吸的肺叶,带来痛苦的死。痛苦的死惊动喜悦的心,让心的主人被面前这两颗暴凸的眼球吓得手抖:

好丑,好丑…好有趣。有趣?为什么觉得有趣?不,还不够,这趣味远不够。为了失去和忘记的,而今唯一应该做的就是让他们流血。对了,村里人说过杀猪宰羊要掏干净…要抽长?长条,长条好,就用长条来招呼。

于是竹挑开士兵的腹,扯出肠勒紧其脖,对视那双棕目里的哀求:“本源,你理解吗?”

“往后你会明白。”网回答。

讲着朝晟语言的男人没指望士兵听懂,只是在同网讲话。待生机飘出敌人的眼,笑从竹的心溢上嘴角,眼更流落泪:“不、不,不是、不是我…该死的…”

黯淡的月光下,竹用双手压碎头颅,用飙血的无头之躯挥拳乱砸,在意识模糊的边际呐喊:

好高兴,好爽啊!不…怎会这样做?不,哪怕他们是坏人,也不能接受…不能接受。

无法接受的竹不愿想更多,选择复原躯体,暂把愁绪扔在脑后,继而望向山头的村庄、望向敌人的驻地,征求网的意见:“杀?”

“当然。”

肯定的回复令竹顶着探照灯慢步走近,村口站岗的两名士兵已警醒,可还不及喊叫开火便已给随手屠戮,获得永远的安宁。

本源让男人的身体一分为二,用相同手法封住敌人的口与呼吸。极快,快到站岗的士兵倒地后才开始痛,在无助的哀号里痛到窒息。

男人没有回到黑暗,继续走进村庄,看着那些尚未反应的士兵。

只有他一人切开敌人的胸腹,只有他一人抓掉敌人的肝胆,只有他一人扯出敌人的肠,只有他一人绞住敌人的脖…死前的眼如同相机,在三百多名士兵的脑里映照同样的景,在消散的意识中单调循环那光晕,那光晕里只有一人,只有一人…只有一人而已。

连扣扳机的响也未有,村庄内的活口便被杀绝,只留一位在小楼的昏光里收电报的白衣军官发抖。让男人留手的并非命令或怜悯,而是随军官的手颤抖的黑晶。

不用网提醒,竹想起那是何物:“圣岩?”

发颤的军官在电报的伴奏中说着蹩脚的梁语:“你…朝、朝晟的…前行者?不可能…强,强…”

“会说梁语?前行者?什么前行者?”

熟悉的字眼又让竹陷入回忆:前行者,是的,前行者,记得觉醒本源的人切实叫前行者。那自己该是前行者吗?

见敌人莫名失神,军官手中的晶石即刻迫发金光。那缩小的黑暗水晶璀璨至极,璀璨的光更凝为金色长箭,射穿那颗沉思在回忆里的头颅。

“愚蠢!愚蠢!哈…哈哈哈哈!”自认得胜的军官不再惊恐,在劫后余生的兴奋里俯身狂笑、笑得要拍肚皮忍痛,“愚蠢的人!愚蠢真…真愚蠢!真愚蠢?愚蠢的前行者!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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