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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陳玉鳳，可是之前你並不是這樣子講呀!&rdo;

&ldo;我……我……&rdo;

&ldo;羅太太的鬼魂，分明是衝著你來的!&rdo;

&ldo;你……你……&rdo;

&ldo;還什麼我我你你的，搞到如此田地，我也唯有見步行步，命我只有一條，羅太太如果要我償命，我也認了，可不像你陳玉鳳，死到臨頭，還這副德性，可沒污辱了陳這個大姓才好!&rdo;

我顫巍巍地折回房，倒在床上，這才像一步登天一樣，虛得一點力氣，一點勁兒也沒有了，睡倒下來直喘氣，如此折騰了兩天，是鐵打也熬不住。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但朦朧間，隱約聽到大門開關的聲響，是嫂嫂抑或媽媽外出呢?唉，都自身難保了，管它呢，其實，也避無可避，怕無可怕了。

醒來，夜色正濃。睜開雙眼的第一個反應，以為自己在睡夢中被人抬到廟裡去了。因為房裡的牆壁，窗門都貼上了道符，橫也有，直也有，斜也有，倒也有，那一張張寫滿符咒的黃紙，瞧得我滿心疙瘩。

我喊：&ldo;媽，媽!&rdo;

媽媽聞聲而至。

&ldo;你醒啦?&rdo;媽媽趨前，摸摸我額頭，道，&ldo;浩敏，擔心死媽了，好啦，退了燒，觀音菩薩保佑。&rdo;

&ldo;天，怎麼把道符當牆紙呀?&rdo;

&ldo;你還不是全靠這些神符保命!&rdo;

&ldo;嫂嫂呢?&rdo;

&ldo;我哪裡曉得她上哪兒去了?我顧自己女兒都來不及。&rdo;

&ldo;她出去很久了?&rdo;

&ldo;我去神廟討道符時還見她歪倒在客廳唉唉哼哼，回來便不見她了。&rdo;

&ldo;她會上哪兒去呢?&rdo;

&ldo;浩敏，不是我這做家婆的黑心，管她去哪裡，生也好死也好，總之這次羅太太的死，你是無辜的，是你嫂嫂連累了你。&rdo;

&ldo;媽，我睡了的時候，電話可曾響過?&rdo;

&ldo;沒有哇。&rdo;

要來的，終歸會來，羅太太的鬼魂若是千方百計要上門尋仇，縱有滿屋滿壁的符咒，也驅之不去。

門鈴在這時候響起，我對媽媽作無奈一笑：&ldo;不會又是啥先生啥太太，在夢裡得到羅太太的指示，摸上來找嫂嫂算帳吧!&rdo;

呵哈，居然不是。但門開處，卻見嫂嫂披頭散髮，臉色死灰，雙目紅腫，嘴角涎著唾沫，奄奄一息地被兩個女人左攙右扶地帶回家來。

其中一個女人滔滔不絕：&ldo;阿鳳和羅太太是好朋友，兩人情同姐妹，下午她到羅太太的靈堂，哭得天崩地裂，話都說不出一句，又是用頭撞棺木，又是猛磕地板，任誰勸都勸不住呀，羅太太的屍體已送到殯儀館，今晚超度，明天便安葬了，嚴老太太，你的媳婦傷心過度，也就別讓她再到喪禮來了，真心講一句，瞧你媳婦哭靈的勁兒，任是鐵石心腸也要同哭一聲，羅太太生前交到這麼一個好姐妹，算是她的福分了，她自己的老公都沒怎麼哭呢，這年頭，老友比老公要有人情味啊……&rdo;

我和媽媽唯有服侍嫂嫂躺下，讓她睡去，才掩上房門。

&ldo;早知今日，何必當初?&rdo;

&ldo;媽，您也累了吧?早點睡，嗯?&rdo;

&ldo;你也早點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