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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地處偏遠,人跡罕至,陰氣蕩漾。大伯母脖子上的切口血肉模糊,血已經幹了。無數蒼蠅正爭相在上面產下因自私的愛而變成的罪惡的卵。

而在二伯的墳頭,那張被供奉在黑傘下的黑紙已經燃了半截,血色的生辰八字也被燒掉了半截,如大伯母無頭的屍體那般殘缺得突兀。

大伯母的殘屍找到了,我們又不得不接受這樣一個事實‐‐二伯母失蹤了,和大伯母的頭顱一起躲了起來。

第五章

於是,找到二伯母就是我們的首要任務。至少,我們得還全屍給大伯母。我相信,所有的事情都會在二伯母被找到後,變得清楚。

可是,一個人要躲你,你又怎麼可能找得到呢?

幾日過去,大家都似乎疲憊了。

大伯母的喪禮異常簡單。

大伯的病居然也在喝完那窩來自二伯墳地里的焦蛇湯後,奇異般的康復著。

我們也沒有停止找二伯母,我想到了大伯母在二伯墓地出事後對我說的話:但我們不能懷疑家裡任何一個人,凡子。

不懷疑?我們都做不到。

&ldo;陸夕,告訴凡子哥,大伯母是什麼時候和媽出去的?&rdo;二伯母不出現,陸夕被我弄到了大伯家裡‐‐就像二伯剛下葬那晚,她交代的一樣,家裡出了事,我得照顧好他。

在我之後,目擊大伯母和二伯母的人只有陸夕。他的神經壓迫是間歇性的,時好又時壞。我只有抓住他正常的時間,重複地問他二伯母出去的一幕。&ldo;我聽到大伯母對媽說:時候到了,你想好了嗎?&rdo;陸夕那無光的眼神看著我,&ldo;然後,媽就哭著對我說:以後要聽凡子哥的話。她就和大伯母出去了,說去爸爸的墳地。&rdo;

&ldo;再後來呢?&rdo;我苦笑一下,我自己都不知道,陸夕又怎麼會知道?

&ldo;再後來,媽就死了。&rdo;陸夕突然換回痴呆的神情,&ldo;媽死了,沒有了頭,被你們抬回來了。你們說那是大伯母,但我知道,她就是媽。&rdo;

&ldo;你說什麼?&rdo;我像是突然被點醒一般。

&ldo;媽死了,沒有了頭,被你們抬回來了。你們說是大伯母,但我知道,她是媽。&rdo;陸夕將頭低下去,恢復了痴呆,不住地喃喃自語,&ldo;媽死了,沒有了頭,被你們抬回來了……&rdo;

對啊。

沒有頭的屍體,我們又怎麼斷定那就是大伯母的呢?我怎麼沒有想到,二伯母和大伯母的體形本來就很相似,加之我對她們都不太了解,換了衣服,完全是可以以假亂真的。

如果說死去的人不是大伯母,她為何要以這樣一種殘忍的方式殺死二伯母呢?那她現在又去了哪裡?

我已經不想知道了。

我怕繼續下去,我心中唯一的慰藉會破碎掉。大伯母一直都是我意識中最善良的人,從小就不會像二伯母那樣打罵我,從來都在村子裡救死又扶傷,也從來不曾在我心目中給她完美的形象抹過黑。

&ldo;凡子,什麼時候會再回來?&rdo;在我收拾東西的時候,大伯走了進來。他的病已經痊癒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ldo;嗯,等陸夕的病治好了就回來。學校已經斥資建自己的醫院,專治陸夕這樣的病。&rdo;我收起東西,努力朝他擠出點兒微笑。

沒錯,我的確是在逃離。

大伯看著我,欲言又止,最終搖搖頭出去了,在桌上留下一把陳舊的鑰匙。

我看著那東西努力回想:沒錯,這是房裡大伯母鎖柜子時的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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