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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氣憤地說:&ldo;這些煤礦主真黑啊。&rdo;
戴冠全說:&ldo;死者是個陝西人。&rdo;
我猛然震驚,又是一個陝西人。
失蹤案的偵破絲毫沒有進展,我們就想去煤礦看看,說不定還能夠發現點有價值的線索。戴冠全一再給我們說起煤礦的罐車、巷道、風井、絞車等等,我們一點都不熟悉,我隱隱約約覺得這些失蹤案,可能與煤礦有關,譚警官也是這樣推斷的。可是,如果不熟悉煤礦和礦井,又如何能夠破案?
我們決定就去戴冠全所說的那家發生過兇殺案的礦井。可是,戴冠全不同意,他說那次因為執意報案,得罪了那家煤礦主,也得罪了他那位朋友,他們都不再和他來往,他可以另外介紹一家煤礦,讓我們去。
戴冠全負責當地的勞動仲裁,認識很多煤礦主。
在以後的時間裡,我們一共去過三家小煤礦。最後一家小煤礦讓我們心存疑竇。
煤礦主對我們很熱情,但是我能夠看出來,那種熱情是表面上的,內心裡很拒絕我們。他不想答應戴冠全,但是又不敢得罪戴冠全,於是只好答應。我們的身份是作家,來到礦井採風,想寫一部反映礦工生活的小說。煤礦主沒有懷疑,他派人帶著我們下到礦井。在暗無天日的八百米井下,我才真正體會到了什麼叫作人間地獄。一群礦工穿著褲衩,赤裸著上身,全身大汗淋漓,掄起鐵鎬在井下挖煤。他們全身烏黑,只有眼白和牙齒是白色的,笑一下,感覺異常恐怖。我們想和礦工聊幾句,但是,帶我們下井的那個人禮貌地拒絕了,他說這樣會耽擱生產。
他為什麼害怕我們與礦工接觸?
回到井上,我們再與煤礦主交談,發現煤礦主的目光躲躲閃閃,游移不定。多年的辦案經驗告訴我,面前的這個煤礦主,一定心懷不可告人的心思。至於什麼心思,我們暫時不知道。
離開煤礦的時候,煤礦主把兩條中華煙和一個厚厚的信封,硬往我們手中塞。我們推辭不掉,回到賓館後,一打開,裡面居然是2000元錢。
我們就這件事情詢問戴冠全,戴冠全說:&ldo;只要是有單位有身份的人去煤礦,不管幹什麼,煤礦主都會給錢的。不同的單位,給的信封不同,那些實權部門,比如安全檢查部門,煤礦主直接給的就是銀行卡,卡裡面少說也有幾萬元。煤礦主把這叫作舍財消災。&rdo;
戴冠全又說:&ldo;煤礦主的錢多得是,他們把全民資源占為己有,拿他們的錢是應該的,你拿的是應該屬於你的那一份,沒有什麼不好意思。&rdo;
我心中想的是,最後一個煤礦主為什麼和我們交談的時候,神色不寧,他又為什麼不敢讓我們和礦工接觸?
他不讓我們與礦工接觸,我們偏要與礦工接觸,看看這個煤礦主心懷的是什麼鬼胎。
我們在這個小煤窯的附近溜達,觀察那些礦工,實際上也就是農民工。一些礦工住在煤礦主提供的條件簡陋的集體宿舍里,一些礦工拖家帶口,在外面租房住。有一天,我們盯上了一名剛剛從井下升上來的老礦工,他滿臉的皺紋,頭髮花白,牙齒也掉了好多,一說話就會漏氣。他和妻子租住在附近的村莊裡。
老礦工租住的房屋異常殘破,坐在地面上,抬起頭來,能夠看到屋頂上的星星。為了省電,這一對老夫妻只安裝了一個十五瓦的小電燈泡,因為電量不足,燈泡太小,房間裡昏黃一片。我們把煤礦主塞給我們的一條中華煙送給老礦工,老礦工看到這麼好的香菸,嚇得不敢接。我們就把香菸放在床頭。
我和老礦工拉了幾句家常,然後問:&ldo;叔,你這家煤礦最近發生了什麼事情?&rdo;
老礦工悄聲說:&ldo;死了人了,老闆不讓給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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