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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轉眼，幾十年都過去了。」雲竹感慨。

「我們還會有無數個幾十年。」

聽到這句話，雲竹忍不住抬頭看霍海城，他的眼睛裡似乎只裝得下雲竹一個人，讓雲竹忍不住露出一絲笑，「霍前輩說得對。」

我們。

兩人踏入青雲樓，這邊都需要訂桌，不過二人身份高，霍海城不想用自己的身份，總覺得麻煩，雲竹便拿了雷霄少宮主的身份，讓青雲樓騰出一個位置來。

位置自然是有的，依舊是貌美的跑堂，行為規矩，將二人請到了二樓的雅座。

從這邊看過去，因地勢高，能看到遠處的柳沙江江面，霧蒙蒙的，很是好看，就跟仙境一樣。

侍者過來請二人點菜，霍海城先點了一份雲芝茶和青果酒，剩下的東西眼花繚亂，霍海城見雲竹有些走神，便將菜單遞過去。

「雲大夫，來點菜。」

「霍前輩點就好了。」雲竹下意識抱怨了一聲，還是將菜單拿過來了。

一開始還有些漫不經心，到最後越看越吃驚，這青雲樓，還敢烹製龍肉？怕不是失了智，找死吧。

雲竹的視線停在上面太久，侍者笑著解釋，「少宮主，這份白灼翡翠龍肉，乃是採用地龍肉。」

「地龍肉是什麼？」雲竹將菜單放下來，「還有地龍？」

「便是蛟龍。」霍海城解釋。

蛟龍？修煉無數年，由蛇化蛟，最後居然成了桌上的佳肴？

饒是知道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雲竹還是有些不太舒服，他管不了別人，也就只能管管自己了。

「來個果盤吧，還有這個尾燕展翅，這個……」

雲竹只點了三四個菜，然後將菜單給霍海城，霍海城沒有什麼想吃的，不過是帶雲大夫來散散心罷了，是以沒有再點。

等侍者離開，霍海城和雲竹一起看向江面，「雲大夫不開心？是因為那個地龍？」

「不是。」雲竹搖頭，他怎麼會為了這種事情傷神？他也不是沒吃過肉，沒那麼聖父。

「那是什麼？」

「就是突然覺得自己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罷了，這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而我並不喜歡與人爭奪。」雲竹斂眸，「有時候，我也不知道，我修煉的目的是什麼。以前修煉是為了走得更遠，看盡大好河山，讓自己開心就好了。」

「現在呢？現在雲大夫不開心嗎？」

「有些悲春傷秋了，沒什麼。」雲竹搖頭，朝他笑了笑。

霍海城知道，他是因為林友涵的事情才不高興，但他不喜歡雲大夫太過自責。

「雲大夫現在為何不開心？」霍海城繼續問，似乎很想知道。

雲竹看了他一眼，「不為什麼，只是不喜歡無法掌控事情變化的感覺罷了。先是一個不知是什麼人的魂體，再是爺爺的囑託，還有控制涵子的人。似乎有一隻大手，一直推著我往前跑。只要我稍微慢下來，它就會出現。」

看著雲竹的側臉，霍海城伸手抓住他的手腕，「雲大夫不必糾結於這種暫時找不到答案的問題里。」

「我知道。」

既然知道為何……

「以前雲大夫帶我去冬雲草原漂流，策馬，這次我們回雷霄宮，不如也策馬回去？」

雲竹愣了一下，忍不住想笑，「大可不必吧，策馬回去，我這輩子都得趕路了。」

霍海城撓了撓頭，「那我們去漂流？找個地方，庚城這邊，應該有高山和溪流的。」

看著霍海城認真的表情，雲竹突然就不悲傷了，什麼策馬漂流，哄他開心都不知道想點新招。

「快上菜了，吃了就趕緊回去吧，估摸著新汀恭就要快動手了，我可不想被捲入邪海和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