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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東憑也不生氣:「那是我心態年輕,真算歲數那也差十三呢,丫頭。」
「何況我今天請客,喊我聲小舅舅怎麼了?」他抬起手,故作老成要摸潭寧栩的頭,被她躲開了。
「就不喊,不喊不喊不喊,宋東憑,宋東憑,宋東憑!」
「這小孩兒。」宋東憑笑著嘖一聲。
一路拌嘴到肯德基,皮膚滾燙,大汗淋漓,裡面空調開得足,一進去宛如冰火兩重天,宋東憑要潭寧栩從包里把外套拿出來穿,潭寧栩不樂意,較勁兩輪最後還是穿上了,然後宋東憑問她要吃什麼。
她說要兒童餐。
「你幾歲啦?」潭淅勉笑死了。
潭寧栩用口型罵一句,然後指著他背後的廣告牌:「今天送哆啦a夢的手辦,你懂不懂?」
等手辦到手,懂了,確實挺好玩,哆啦a夢頭上真有一個竹蜻蜓,拿下來一旋還能飛。
潭寧栩玩了一會,等要吃薯條,發現潭淅勉把她拿的番茄醬全吃光了。然後毫無懸念地再次進入鬥嘴環節。
「要吃自己去拿啊,討厭死了!」
「動不動就『討厭死了』、『討厭死了』,今天吃一頓席,明天又能吃一頓席。」
「啊,什麼席?」
「『討厭』死掉的席啊。」
「我靠潭淅勉你有病吧!」
有病是真有病,但也真的很好笑。
喻呈在夢裡都笑了,跟在後面附和「哈哈哈那我坐小孩那桌啊」。
但沒說出口,這個夢忽然散了,續又續不住,變成另一個。變成熟悉又陌生的潭淅勉。
這回潭淅勉凌在他身上,跟剛剛拍照的時候正相反,潭淅勉舉著相機對準他,不知道為什麼,喻呈看著那盞鏡頭,覺得像看著一個黑洞洞的槍口。
潭淅勉用「槍」指著他,嘴裡卻很客氣,還和他打商量:「喻老師,手臂向上伸好不好啊?」
他被魘住了似地向上,潭淅勉順著他的手臂壓住他的腕。
然後潭淅勉又說:「腿展開好不好啊?像在自己家裡那樣。」
他展開了一點,不敢再繼續了,怕叫潭淅勉噁心。
但潭淅勉沒有覺得噁心,反倒把他弄得很難受。鏡頭也跟著往下走,「槍口」冰冷地划過他的皮膚,速度穩定又緩慢,真實記錄下皮膚上立起的細小顆粒,曬得到太陽、曬不到太陽的膚色的變化。
他一錯不錯地盯著潭淅勉的臉,他想像自己在照片裡的樣子,渴求的、欲望昭彰的,他覺得自己快要叫出來了,聲音擠在喉頭,上下攢動。
「潭淅勉。」他終於還是叫了,然後是一陣急喘。
潭淅勉突然停下來,端詳他,眼神像給誰下蠱,有點兒狠勁,他端詳了一會,最後說:「我要回美國了。」
然後喻呈就醒了。
頭痛難忍地坐起來,發現自己睡在潭淅勉剛剛躺過的那張圓形的床上,連躺的位置都一模一樣。
昨晚酒局散得晚,他又醉,回仙林太遠就到工作室湊合,當時拍攝用的床恰好沒拆,就睡下了,現在才留意到圍欄上的花已經卸掉,紛紛躺在箱子裡等死。
他數了數,1234567……15枝。
他找到個花瓶,接了水,將它們放進去。
抬頭看一眼鍾,凌晨四點。只他和花未眠。
周五下午出結果,喻呈從上午就開始坐立不安。
他幹完這單又重回休假狀態,實在百無聊賴,下午兩點多就發微信給肖衍,肖衍說還不清楚結果,如果程珏老師同步工作室這邊的話,第一時間告訴他。
這樣一講也不好再追問,否則顯得太心急。又等到四點,實在耐不住只好發消息給趙逾磊,旁敲側擊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