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显露 (第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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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软柿子啊?就是气昏了头打上门来,那也要考虑伤亡情况吧?”

老板抠着鼻孔下方的皮肤,捻去分泌个不停的汗水,话里的狐疑之意更胜先前:

“你门路挺广啊,老弟。”

胡特耸耸肩,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他哪里有什么门路,无非是困在黑水、无名氏之间,绞尽脑汁去夹缝求生而已。

哦,还漏了个保不定是给前行之地当差的女人。

在来老朋友的店里蹭免费餐前,胡特随伊利亚在灰都的大街小巷里徘徊。他们在布谷鸟的聒噪中走进一条灰蒙蒙的长道,发现好些不怕死的大耗子在垃圾里啮果核。

只要他们不走近,耗子们全不害怕他们的脚步。胡特正为是否要驱赶老鼠发愁,忽然有一位流浪汉从街道深处走来。只见他手持医用止血带做成的简易弹弓,捏着小石子当弹丸,瞄准最肥硕的那两条耗子,邦邦两发便打得它们翻滚似风扇,扰得其余的小耗子当即哄散。

流浪汉捏着尾巴提溜起两条硕鼠,拉开蓬松的大衣,把它们挂在大衣内层的破洞上。然后,他舒了口气,向两副生面孔拉来了更内里的一层保暖布,推销起自己的特色小零食来——

一条条熏得漆黑油亮的老鼠干整整齐齐地挂在保暖布上,晃一晃噔噔相撞,像是老鼠大兵们迈腿走正步,骇人却富有朝气。

胡特神色大变,拼命摇着手催促流浪汉闪开。但格林小姐立在原地,一句话让他的心凉了半截:

“不妨尝鲜吧?唐卡拉先生。”

哪怕百般不情愿,胡特也掏出了二十威尔,买来一条个头最小的熏老鼠干。流浪汉则竖起大拇指,夸戴墨镜的姑娘定是正统的灰都老人,又乐呵呵地走了去,接着推行他的灭鼠大计。

胡特用纸巾捏着老鼠尾巴,扔不得也存不得,左右为难:

“呃,格林小姐,他夸你识货呢。我好歹也是在灰都生长的,我可没听人提过灰都有这种…美食?”

“博萨人不吃老鼠吗?唐卡拉先生?”

“老鼠还能吃?老师父母都说老鼠脏,吃了要害一身病,我们哪敢碰啊。田鼠倒是另说,风干的田鼠更胜白兔,是一味下酒菜啊。”

“果然啊,博萨人的聚集区财富水平较高,本土的破产者反而不如你们幸福。”

胡特没话说。理就是这个理,能不远万里跑来灰都定居的外国人,混得再差也有不愁温饱的底量。而那些失业破产的本地人,能按时领到救济金就不错了,哪有资格和移民比较?如果可以,他们没准会候在移民开的餐馆附近,帮服务员扔回垃圾,换一份残羹剩菜烩成的盒饭。

“我来吧,唐卡拉先生。”

伊利亚拿过胡特手里的老鼠干,挑了些纸壳拢成堆,指引金芒燃起火光。她把老鼠干扔进火焰中,拿断了的晾衣叉来翻面,让胡特帮忙拆纸盒子添火。烧了几分钟后,她打灭了火,拨出烧成木炭色的老鼠干,找了间厕所,在洗手台上刮干净了老鼠肉,请胡特品尝。

别说,要不是胡特清楚这玩意是用什么制作的,他真可能受那香气的诱惑去撕条腿吃两口。不过他再想拒绝,一看到笑靥如花的格林小姐,他就没了推脱的借口。

他硬着头皮享受怪异食品的滋味,再恶心也不敢表露,除非他想跟握住自己小命的女人撕破脸。

经过明火焚烧,老鼠肉干的水分几近流失一空,口感有如中洲人烘烤的牛肉干,主打一个顽劲耐嚼,久啃不烂。定要将之含在嘴里,靠涎水泡软了才能咬松。这口肉一咬开,先覆上舌尖的是干货特有的芬芳,随之而来的是不可言明的风味,反倒没有胡特想象中的腥臊异臭,有种干鹿肉混野兔子的芳香。

既然如此,为何不去吃兔子打驯鹿呢?

胡特硬撑着一口气,狼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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