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显露 (第4/5页)
虎咽地吞掉了手里的半块鼠干。他按下抠嗓子眼的冲动,捧了些水漱口,向格林小姐露出贴心的微笑。可当他看到格林小姐拎着老鼠的小尾巴却半口未进后,乌云笼罩了他的面庞。
万幸,伊利亚吐词如莺,劝住了他破口大骂的冲动:
“唐卡拉先生,美味吗?”
“口味独到,嗯,正统的灰都美食…”
“唐卡拉先生,真话往往最难讲。想想吧,一个折磨你、侮辱你、责骂你的人与你如影随形,二十四小时咬着你不放,你若努力,她讥讽你吃力不讨好;你若纠结,她挖苦你首鼠两端。她否认你的一切努力,贬低你的存在价值,这样恶心卑劣的人,纵然生有好皮囊,又有几人能忍受她、接近她、体谅她,爱慕她,而不是骂一声贱人多作怪,远远逃开?”
胡特能怎么回答?当然是举双手投降:
“可别了,我既没那个福分亲近,也没胆量暗中非议您。我说句心里话啊,您这种姑娘有的是人爱,改改小脾气,给别人留些余地回旋,光凭你这小脸蛋和身段哪家公子哥不喜欢啊?”
“喜欢?喜欢这张脸、爱抚这层皮?”伊利亚盯着凉了的老鼠干,从尾巴开始细细咀嚼,“如果那是爱,还不如遵从最原始的欲望,耐心吞了他吧。”
吞完老鼠干,伊利亚轻压心口,叹出一口长气,继而查看手机里的短讯,对胡特转达新的指令:“到时间了,去监视阿格莱森的情况。”
“收到。”
“好,现在去阿格莱森的餐馆里等候指令,如有异常,随时向我汇报。”
“去他的店里?我?”
“是啊,熟人好讲话。”
“那您是要——”
“坦白说,我认为无名氏的祈信之力始终在生效,有你在身边,往后的行动没有秘密可言。”
胡特张大嘴,揉起那双瞪圆的眼睛,半天对不出一句话。他想问格林小姐的指令可是认真的,又怕错过了重夺自由的良机,便用袖口擦拭了双手,学着新区那些散步的老绅士往头顶一拿,却没能摘去那顶不存在的礼帽,唯有手持空气鞠一躬,撒腿开溜。
伊利亚目送胡特的身影远去,才捂着腹部半蹲下来,把老鼠干连着发黄的粘液吐进了垃圾堆里。她边呕边笑,笑得相当舒爽。吐完了笑好了,几只布谷鸟从房顶落到地上,叼起呕吐物就飞走。她目送鸟儿高飞,捏断了挂在嘴边的胃液,把酸臭的流体甩在墙上,手指是按着墙壁蹭了又蹭,摩擦出一道道金火,把那肮脏的物体焚烧至无形。
她背朝金色的火光,踏过在高温中尖叫的鼠群,走入无边的黑暗。金火托她登临高台,帮她行走在屋台房顶上。
她看见,阿格莱森跪倒在小巷,包扎好伤口后接通电话,近乎呐喊着爬起来又摔倒,浑身抽搐而不能走动。
这时候,一个叼着香烟的流浪汉走过来,朝阿格莱森的肘部替了两脚,却被他摔在墙上又抡在地上,挨了无数的拳头,脑袋被锤成了一片吐司面包。但流浪汉的身体仍在活动,甚至有余力锁住他的颈部,把他压倒在地的同时掏出麻醉针朝地上的影子一扎,坚持到他失去意识为止。
完成这一切,流浪汉的身体逐渐僵硬,在阿格莱森无意识的扭动中碎成好几段。这时候,伊利亚才看明白,那流浪汉并不是活人,而是一座栩栩如生的蜡像。
又一座造型为警察的蜡像走出来,扛起昏迷的阿格莱森,掏出一个小木盒,对着木盒里的圣岩露出了瘆人的微笑。
但蜡像没有启用圣岩激活奇迹,而是背着阿格莱森跳进下水道,不知朝何处进发。
伊利亚抬高手,对着掌心吹出暖流,让一朵金色的火花跟住流浪汉的步伐,飘向那晦暗不明的远方,说:
“帝皇的火啊,且去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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