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明志 (第3/6页)
在吼,在看这些废弃的船里有没有躲着流浪汉,叫藏着的活人赶快离开,他们要给属于王庭的军港来个大扫除了。
在脚步踏响船舱时,杀手们快些甩掉了腰间和怀里的枪,举着手走上甲板,给面色不悦的士兵们赔笑,好说歹说,仍旧拦不住士兵们的搜查。没多久,他们跟着一箱箱违禁的武器,和吓破胆的小流氓们哆嗦着押在一起,等候军官的问话。看着军官手里的钢笔,瘦子和胖子非常后悔,后悔听了巴尔托的命令,提前到这里蹲守;后悔没有跟巴尔托一起,跑去城里快活;后悔听了家主的安排,来这倒霉的温亚德对付什么朝晟人;后悔没有早些坦白,直到士兵向军官报告,才知道,守口如瓶的同行们把内情透了个底掉。
“带下去,毙了,当是给陛下壮行,”听到一些名字后,军官让卫兵押他们出去,不耐烦地下了命令,判了他们死刑,“哪条臭水沟的老鼠,也敢来跟王庭抢食?杀了,等之后发个通告,叫不知好歹的野狗们长长记性…再张牙狂吠,末日就到啦。”
的确,军港的西边,是黄昏的海平线,那没有波涛的海面,是水彩着墨的橘红,当一只海鸟叼着鱼破水而出,跟今天的太阳告别,那朵水花才恢复本来的蔚蓝。篮与橘,金与红,晚霞与船,光明与黑暗,都在没入寒风,没入无底的海洋。
有些没了老伴的居民,会在散步的时候给沙滩上热舞高歌的年轻人忠告——在温亚德,无人陪伴的夜,比冬天的海水更寒。有寻欢作乐的时间,不如找个对上眼的人,结婚忌酒,别再成日瞎胡闹,去改了这扰民的毛病,美美睡个好觉,在醒来时念一句“帝皇在上”。
可年轻人是不屑一顾,该进舞馆进舞馆,该去酒吧去酒吧,到沙滩的篝火晚会上嗑药,到朋友的私人宴会里乱叫。一些爱张扬的,或是拆了摩托车的排气管,或是踩死跑车的油门,不分早晚,把街区吵成竞速车的赛道。
他们年轻、快活,不守法纪、目空一切,会对呵斥自己的老人家竖起大拇指,再猛力向下,骂一声少管闲事,或是干脆置之不理,在极限的速度中甩开多事的老家伙,笑话他们是与时代脱节、不懂潮流的残党。
现在呢?这群狂放的小年轻,给平生未遇的奇迹撞折了门牙,连翻飞的座驾也顾不上扶,撒开腿就跑,边跑还边问同伴,是不是磕的药劲太大,弄出了幻觉,又或者做着长梦,还没醒来?往日拦不住他们的老人家可慌忙伸出拇指,顶着额头,叫他们快些跟自己祷告——神圣的帝皇,终于降下天罚啦,知错悔改,为时不晚呀。
不知是幻觉还是发梦,年轻人选择信了老东西的鬼话,生涩地跟读祷文,在金芒遮蔽的雷霆下,憋着撒尿的冲动,恳求没见过面的帝皇大发慈悲,宽恕往日的罪,给一次机会回头,给一次机会皈依。
而被林思行攻击的赵无秋,颇有兴致地望着这些忽然虔信起来的人,慢悠悠地评头论足:“临渴掘井,平时不念一字天武,不喊一句帝皇,临了磕头拜节,妄想好运加身,不甘穷途末路?省了吧,还是拍拍屁股,把断了的牙捡兜里,最起码还能找医生补上,不至于当个豁嘴佬。”
他的语言,是喉咙鼓动的微弱声波,在这雷霆之网的起始点,是会被电光撕裂的渺小,不可能有人听到,但他的朋友却停了攻势,不以千形万影的速度与力量回应,而是用最平凡的声音去问:“你有多强?”
“不知道,我不知道。”
听上去,赵无秋并未撒谎。林思行是歪着头,把手指咬在嘴里,啃起了指甲,委屈,委屈,又是说不明的忧虑:“为何,第六…第七,第八巅峰,我还是打不到你啊?竹子哥?”
无秋看着眼前的朋友,这个已非青年的少年,这个战争结束的前夕与自己重逢的少年,不,是更早、更早的日子,是那个乘上火车,在汽笛与机械的轰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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