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活 (第2/4页)

的心悸:“嗯,加海姆先生,你说,依据教典的箴言,该引迷途者向善、在世间布道帝皇之光的人,倘若贪图肉欲,屡犯色孽,当如何惩戒?”

仿佛被戳中逆鳞,男人登时羞红了脸,转过头去。而格林小姐,则是不紧不慢地进行着祈祷,不过,用的是瑟兰的手势:“祂说,脱离节制的欲望是头等的罪。祂深知欲望如洪水,不令忠诚的信徒戒欲孤身,如常人娶妻生子,饮酒精,进肉食——莫要狡辩,告诉我身为圣职者的你,连开天之篇的前言都忘在脑后?跪下吧,加海姆先生。”

在惶恐的尖叫中,男人的膝盖重重砸在门槛上,痛到龇牙咧嘴,在发自少女的一句句低吟中,握实拳头,猛锤自己的下体:“加海姆先生,谨以帝皇的名,裁定你的罪行。击打那泛滥欲望的污秽,制裁那宣泄快感的肢体,把那痛苦铭记于心了——谨记,每当你咬中欲望的鱼饵,今日的痛苦便会重现。记着吧,记着你的痛苦,把这痛苦用以悔恨,真正去改悔,以帝皇传教士的殊荣,重获那新生。”

当男人还忙着自残并哭痛时,格林小姐转向了单元门。她轻摆手,催促着少年快些离开这是非之地。

即使走出小区,撕心裂肺的惨嚎仍旧不绝于耳。赛尔怯怯地跟上少女,抿着嘴问:“伊利亚姐姐,你怎么知道他是圣职者呀?委托人…可没有交代啊。”

“看他的衣裳,金纹黑袍,是中洲圣职者的专属服饰。”

“可万一…”

“没什么万一,”倾斜的日光下,伊利亚拦了辆出租车,再次坐进了后排,用回格威兰语和少年交流,“只是一个丈夫在圣堂工作的女人,想雇圣恩者去教训他,叫他老实点,别在外面拈花惹草,沾了身传染病罢了。”

“嗯…伊利亚姐姐,那位加海姆先生…会改正错误吗?”

“不会。”

她的回答过于决绝,听得少年头脑发昏,无法分析。所幸,格林小姐是慷慨的女性,很愿意为不懂事的孩子解惑答疑:“指望嫖虫回头?痴人说梦啊。尝到甜头的男人,是永远管不住下体的,这笔钱,大概率是白费了。摊上这样的丈夫,不离婚转嫁,留在他身旁受苦受累,是无谓的自我感动,愚蠢至极。”

“嗯…这,还是有可能的吧,只要定下决心,人都有改过的机会…”

“至少,我没见过能改悔的人,”少女打开车窗,一头金丝在风里飘摇,好似凌空挥洒的墨迹,“文德尔,你见过吗?”

“我我我…其实我也没有,”赛尔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无奈地叹了气,“但我听说…好像,班布爷爷曾经…”

“你信吗?”

“嗯,我相信。”

“好,但他是个讨厌的人,所以…”少女望向车窗外,笑颜是波荡在墨绿里的阴郁,“我不信。”

下午六点,默默无语的少年少女,就这样在珀伽市的出租车上回到了最开始的旅馆。同一时间,与他们相隔万里的麦格达市,市立中学三楼的一间教室内,却是吵闹得紧。

一位蓄着卷毛大胡子的秃头中年男人,正挥舞黑板刷,把讲台擦得粉尘飞舞。那张藏在胡子里的嘴,声音是响亮得不行。不足五十平米的教室,挤着的一百多名学生,或正坐聆听,或趴着打盹,或眼露不屑,或若有所思,在这揶揄的批评里,各想各的事情:

“今天啊,有些人又没写完作业。哦,是不是上课铃响的那会儿,你们在猜我会怎么批评你们?在这里一个个点名,叫你们去罚站?你们错了。功课是给你们自己做的,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只会拍拍屁股走人,你爱做不做!成绩会说明一切,你是考进社区学院、混三年出来刷盘子,还是考上国立大学、一飞冲天,都和我没有关系哦。你成功了,我攀不上那个关系、消不起那个福;你玩砸了,别回来找我,与我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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