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空虚 (第2/5页)

“前言不搭后语的,什么狗屁逻辑!”李依依在网里呛了文仓一句,催身后的文仓快些上前探路,“别警惕过头了!小文子,去,让他们见识见识你的厉害!”

“嘘,李姐,你是掷弹兵啊!你躲这么后,支援得到队友吗?”

看文仓还赖在自己身后,李依依破口大骂:

“你他妈是打头的,有资格说我?大伙都到位了,还搁这儿走猫步呢!”

“李姐,素质,素质!这是公共通讯,大伙能听到!再爆粗口,大家要猜忌你是不是高中辍学了!”

李依依的脸霎时红了。她抓住文仓的肩甲,把文仓抛向印刷厂入口,掏出飞盘就要砸:

“你他妈是来当兵的还是查学历的啊?屁股痒痒了?”

旁听的战友们即时快活起来,都忘了是在执行任务。教官实在看不下去他们的瞎闹,严词喝止:

“肃静!爱聊天,去急救室里聊!”

所有人立刻严肃了态度。没人想挨一发人肉炸弹,或是被敌方的前行者徒手开颅。文仓不再折腾,深吸几口气,将要踢腿破门,又忽而收回腿,三番五次也不敢踹那扇门,嘘声警觉:

“里面在搬什么?”

李依依凑上前细听,发现门内确实有重物搬动的杂响,不禁寒颤:

“军火?炸弹?机炮?前、前行者在埋伏?”

“他们缺少重武器!”教官的声线是满满的心累,“他们没有前行者!前行者又不是大白菜,一锄一箩筐!印刷厂,我再强调一遍,这只是家印刷厂!破门!”

“预备!走!”

文仓怒喝一声,正要顶门而入,李依依却受那声“预备”的刺激,条件反射性地掏出飞盘,在文仓喊完“走”之前,把飞盘由窗户抛进印刷厂中。一秒钟的沉静后,飞盘爆破的冲击波掀飞了玻璃残渣,使纸张与油墨射出门窗,扯出滚滚浓雾。

本就张皇的居民,哪经得住这等惊吓,无不惊声尖叫,闭门逃难。

共享他们视野的教官顿时惊呼:

“你!李依依!你疯什么疯?!”

“鬼知道里面是啥玩意啊!炸了再说!”李依依晓得是自己手贱了,索性一错到底,不听教官调令,又扔两张飞盘入内,炸得纸片翻涌,“娘的,这逼玩意真好使,给他娘的小肚兜落落红!”

教官没闲心指责李依依了,命两位士兵盯梢,令其余人手展开搜救。文仓率先进厂,连着扶起好几位昏迷的教徒,才明白他们刚是在用手推车搬印刷机,哪是在安置火力呢!这群教徒是在劳动时遭受飞来横祸,被几张飞盘炸得不省人事,浑身泼满油彩,化了别致的烟熏妆,天知道影不影响抢救!

在督促警察搬运伤员,并抓捕吓到尿裤裆的幸存者后,坐回装甲车里的文仓卸掉头盔,耳边萦绕着居民们的哭求声,怎么也驱不散。他焦虑地握紧拳,低沉着斥责道:

“李姐,你过分了!”

“过分了,过分了…”李依依摘掉头盔,却没有泄出文仓想象中的蔫巴或沮丧,倒如初见的那个中午炫耀身手时一般爽朗,简直是打赢了复仇赛的拳手,扬眉吐气了,“过分了!他娘的,小文子,炸人是真的爽啊!爽得过分了!下次轮你来!”

文仓懵了。不等他酝酿出反驳的话语,那位被炸进过急诊室的战友便兴冲冲地附和道:

“炸得好啊!这飞盘顶用啊!还遣人打个鸟的头阵啊,就拿飞盘探路,不投降就拆家!”

余下的战友,也是喜不自胜地起哄:

“说得对!他们不是信教吗?不是想上天国吗?咱们就用炮弹当礼花,祝他们旅行愉快!小文子,你别急,教官安排你探路是他的事,你都当了两回扫雷车了,下次再要你来,我们替你顶缸,轮你掷飞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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