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帮助 (第1/4页)

待驾车回到僻静的独栋,老伍德取回圣岩,将缠好保鲜膜的尸体扔在车库,把四件还在挣扎的胶皮包裹拖进房底的废弃酒窖,拧亮吊灯后揭开拉链,搀扶惊魂不定的精灵们靠墙坐好,掌压自己那张老脸,脱落多余的皮肉,恢复那并非格威兰人的面容,用漆黑的眼含住吊灯的金光,坐上摇椅后说出非常标准的瑟兰语:“看呀,恰如烛火的辉芒多么明亮,自这座城市在帝皇的伟力中破土而出,它们就散播着永不停歇的昏光,仿佛天边的夕阳,不是吗?”

没有回答,老伍德的视线就这样在吊灯的光晕间停留。直到那感受着身边人颤栗的金精灵丈夫闭目又张、收紧坚定的竖瞳并咕哝出些许声响,他的神思才从空想里归来,用黑色的眼回答那金眸里的困惑、恐惧与期望:“哦,抱歉。我忘记你们戴着…口枷?放轻松,我相信精灵特有的敏锐听觉已令你们清楚发生在半路上的事情。抬起头来吧,我们正处于地窖之内,厚重的土地足以隔绝任何吵闹,即使撕心裂肺的呐喊亦不会有人察觉。所以,我们不如试着在解开口枷后静心相谈,可行吗?”

无需等待,被拘束的精灵们用最快的速度肯首表态。老伍德很快拿剪刀裁开口枷的皮带,在他们关合解脱的牙床时倒好温水逐一递来:“来吧,别担心,让疲乏的喉咙更好说话。”

此情此景,精灵们唯有接受陌生老人的好意,小心抿起杯中的液体。随着热流温暖寒冷的空腹,他们逐渐端高塑料杯,喉咙也发出咕咚的声音,更不由舔走残留的水滴,在老人的邀请中不安地还回水杯,又重新接过暖手的温水,二度解渴缓惧。终于,那身为丈夫的金精灵握着妻子垂在膝上的手,尽力语出最感恩的态度:“友爱的圣恩者,谢谢您拯救我们这些可怜的落难者。”

“不客气。”

老伍德的回复太简单,简单到金精灵找不到继续谈话的理由。而这稍显尴尬的气氛由那位被女儿攥紧手的父亲打破,他的嗓音是木精灵特有的磁性,那是即便遭受苦难依然悦耳的纯净:“饱含善意的先生,请问您…是需要我们做什么吗?”

轻拍颞部的老伍德先是愣住那么几秒,而后笑到咳嗽:

“做什么?啊…呼、呼…咕、哈、哈——??、呸、呸…唔、唔…抱歉、抱歉,你看,人类的身体就是这样脆弱无能,哪怕圣恩者也逃避不了衰老的命运。精灵们啊,你们说,你们永驻青春的肉体当真属于帝皇的恩赐吗?哈哈,可别让这幅风中残烛的凄惨模样蒙骗了啊,我应是在座的各位中最年轻的那个——哦,我忘了,这位语如歌谣的父亲啊,我记得她是你的女儿?你好,能告诉我你的年纪吗?嗯,一百零三岁…比我小不了多少,该怎么称呼?小妹妹?哈哈,不合适、不合适…非常的滑稽,不是吗?我记得七十岁到一百一十岁是精灵最宝贵的生育年龄吧,在产出一到两胎后,你们的生育机能会自行闭锁,与之相关的细胞尽数凋亡,理论上不能孕育新的生命…除非有与我一般的圣恩者以可笑的祈信之力助你们重生。你们说,这会是与长生相伴的诅咒吗?这逗人捧腹的诅咒是否源于帝皇的恶趣味?怎么,你们不敢回答?我能理解,因为答案是无法知晓的混沌。或许这的确是你们繁衍出的特性,嗯,或许吧。”

“您、您好,伍德先、先生,”被留意的木精灵女儿鼓足勇气开口,牵住父亲的手已不再颤抖,“请问…您、您是…您是博萨人吗?还是朝晟人?”

老伍德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喝完后拿纸巾接住掺血的浓痰,摇着头将这垃圾扔入废纸篓:

“你的心里早有了答案,不是吗?哪个博萨的圣恩者会无聊到来康曼城购买奴隶?他们大可以去帝国的黑市、不,如今的中洲、中洲啊。不必紧张,我最瞧不起那些沉迷肉欲的东西,不论富有还是贫穷、不论凡人还是圣恩者…醉心于快感的蠢货连这快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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