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朋友 (第4/5页)

美线条。只见一面,坎沙便明白,为何塔都斯要说瓦汀同学有个漂亮的老娘了。

但坎沙的目光,焦点是在那秀眉。那眉里的宠爱,溢于言表,是坎沙在童年时,会于母亲安苏妮眼里看到的光彩…

是不求回报的关怀,是母亲对孩子的爱。

“妈妈,这就是我给你说过的杜拉欣同学,坎沙·杜拉欣,”富达尔侧过头,脸上的羞赧渐消,“杜拉欣同学,这是我的妈妈,黛丽娅·瓦汀。”

“阿姨好。”

“你就是杜拉欣家的坎沙吗?我做美容时,碰见过你妈妈呢,”黛丽娅从儿子的肩上卸下书包,毫不费力地拎在腰际,放进了自行车的储物篮,拍了拍后座,叫儿子坐上来搂住她的腰,在骑走小车前,还回头赞美了两句,令坎沙无言可表,目送这位骑着自行车的妈妈,载着儿子回家,“富达尔可跟我提过,你是班里最会打架、最有正义感的同学,说是想变得跟你一样威武健壮哦?等有空了,教他锻炼锻炼吧,他啊,太瘦弱啦。”

坎沙想回一句“好的”,但又说不出任何话。在漆黑的街头,在闪烁的路灯旁,在紧闭的校门前,他能做的仅仅是站立着,站立着投以说不清的艳羡。

回到家,浑身都是纱布、绷带的坎沙,与俯在茶几前检查文件的安苏妮对视一眼,得到了一声冷冰冰的质问:

“你又和谁打架了?”

没有多讲,坎沙只是简单复盘了昨晚的情况,告诉母亲,他的伤不是和去年那样多管闲事,因为殴打想抢同学手表的混混才留下的。

“坎沙,我说了多少次,不要管与学习无关的事情,”安苏妮把手里的纸笔拍在桌上,闭着眼、垂着头,双手抓紧裙摆,浑身都在颤抖,“警署的人都是黑心的豺狼,他们有心咬住你,就不会松嘴,非要撕掉你一块肉才罢休,明白吗?”

“明白。”

“和达西欧先生道过谢了吗?”

“说过了,还有塔都斯。”

“医药费花了多少?”问完,安苏妮松了口气,从棕黄色的挎包里翻出酒红质感的皮钱夹,“我给你补上,拿去还给你的朋友,不能亏欠人家。”

“我…没看。”

数着钞票的手指停下的时候,安苏妮的嗓音瞬间提高了几个度:“没看?”

“我…我没敢看,”书包压得肩膀咔咔响,坎沙撇过头,不想再听母亲的指责或唠叨,“我给了,他也不会要的,我去写作业了,妈。”

“站住,你怎么不明白呢?”安苏妮把钱夹合出了击掌的声响,撑着额头拧起眉毛,那垂落的眼角和唇角,又低了几分,“给他是你的心意,收不收是他的态度,你要记住,不能随随便便欠下别人的情,就是像今天这样,迫于无奈受了别人的恩,也要表明你的态度,不能让别人瞧不起你,明白吗?”

“他没有瞧不起我吧,”坎沙摇摇头,走回自己的房间,声音压得很低很沉,“我们是朋友,没必要浪费时间你推我搡…没必要。”

终于,沉重的书包能砸在地上了。

坎沙坐在书桌前,盯着台灯照出的灰尘与细丝,把身子倾过去,轻轻吁了一口,让这些肉眼难察的尘埃凌空飞旋,飞进眼眶、吸进鼻腔、落进嘴巴,又随鼓动的舌头,与唾沫星子一起喷回了原来的地方:

“兄弟,你说,我是她的儿子吗?她甚至不如你关心我,把我当成畜生、把我当成垃圾…可为什么,她偏偏是我妈…偏偏是我妈…”

门突然开了。

安苏妮拿着药膏、纱布和棉球,走进了儿子的房间,说:“坐到床边,把衬衣脱了。”

坎沙老实照做,闭着眼睛,脱光了上身的衣服,给她揭掉医院的纱布和胶布,把皮鞋和警棍留下的淤青展示给她。坎沙听到,她似乎是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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