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磬鐘敲響了三次。
槐嬤嬤捧出正紅色的吉服,謝爾雅幫著靖如大長公主先拿起吉服抖落了兩下。大袖長袍徐徐而展, 鸞皇曳一尾,引吭高歌。
「以歲之正,以月之令,咸加爾服。姊妹具在,以成厥德。黃耇無疆,受天之慶。」
靖如大長公主替謝珠藏披上吉服,去除髮簪,然後替她加釵冠。謝爾雅侯在一旁,小心地替謝珠藏擺正發冠,然後領謝珠藏去側房整理衣襟。
等一切準備就緒,謝珠藏再回到靖如大長公主面前,拜謝靖如大長公主。
靖如大長公主笑著頷首:「且去吧,來賓都在等著呢。」
謝珠藏這三加皆是在房中,房內除了靖如大長公主,觀禮的只有扈昭儀、趙婕妤、謝大夫人和謝大少夫人,而命婦門都站在齋宮外。
第三加後,謝珠藏要披著吉服,接受來賓的祝賀。
謝爾雅打開了齋宮的門。
秋風撲面而來,暗沉的天色如一張嚴密的羅網,將人籠罩其中。天幕壓低,好似羅網收緊,要勒得人喘不過氣來。
「天這麼暗?」就連靖如大長公主都脫口而出。
扈昭儀笑道:「不妨事的,阿藏是有福之人,不會下雨的。」
謝大夫人抿著唇,冷瞥了扈昭儀一眼。
「人都說春雨貴如油,怎麼秋雨就這般不受待見?下便下嘛,宮中也有地方躲雨,哪就跟有沒有福氣相關呢?」趙婕妤接道。
扈昭儀和趙婕妤對視,趙婕妤低下頭,抿了口杯中的茶。
謝爾雅將身後眾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她有些擔憂地看向謝珠藏。卻見謝珠藏老神在在地微提著裙擺,胸有成竹地跨出了齋宮的門檻。
謝珠藏的左右側後方,分別站著槐嬤嬤和謝爾雅。在槐嬤嬤和謝爾雅之後,則左右各站著四個穿著粉色襦裙的宮婢。總共十個隨扈,取十全十美之意。
在宮婢淡色襦裙的相稱下,饒是天色陰沉,可謝珠藏身上的吉服,卻更顯得是耀眼奪目。她裙擺上的鳳尾拖曳在地上,緩緩地滑過如凝脂一般的白玉石路。
「嘉!」
命婦位列白石路的兩端,謝珠藏向她們頷首,她們則回以一聲高贊。
聽到齋宮外此起彼伏的「嘉」聲,謝大夫人幾乎都要懷疑扈昭儀轉了性。她忍不住將視線從謝珠藏身上,挪到扈昭儀身上,暗看了她兩眼。
扈昭儀臉上始終帶著恰到好處的笑意,她意識到謝大夫人在看她,還轉過頭來,朝謝大夫人頷首而笑:「阿藏及笄了,謝大夫人也大可放心了。這天色雖暗,但到底沒下成雨,可見阿藏是個有福的。」
謝大夫人笑應了兩聲,心中卻揪緊,看向謝珠藏的背影。
不,不對勁。
難道扈昭儀轉了性子,圈套不是設在禮服,而是設在置醴和醮子?
然而,不論謝大夫人心中多麼緊繃,眼瞧著謝珠藏已經走過了一半的命婦,只需再往前走上十步,就能結束及笄禮中最重要的第三加。
可就在此時——
「怎麼回事!」
原本該稱「嘉」的命婦也愕然地瞪大了眼睛,驚駭地聽著這一聲絲帛撕裂的聲音,看著謝珠藏的裙擺竟從鳳位處,斷開了一條縫!
剎那之間,滿場噤聲。
她們面面相覷,誰也不敢說話,可對視的眼睛裡無一不在傳達同一個想法——這是不祥之兆啊。
謝大夫人「騰」地一下從位子上站起來,差點兒帶翻了桌上的茶盞。她強忍著滔天的怒火,對扈昭儀道:「這就是扈昭儀麾下的司制司做成的衣裳!?」
「這吉服延祺宮和毓慶宮都查過的,謝大夫人怪到本宮頭上來作甚?」扈昭儀委屈地道:「本宮如何知曉,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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