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2/5页)
什么曲子我也说不清楚,但是也很动听。
海院的围墙里座落着一排排的四层宿舍楼,均是住着单身军官。他们其中不乏有文艺爱好者。
我突然意识到他们是在斗笛。
当海院那个方向传来笛声时,房德山哥哥就安静地竖着耳朵听一阵。对方停止片刻后,这一段空白静默了一会儿,房德山哥哥的笛声就迅速地填满,用他那灵巧的手指在那一杆竹笛上,不同的圆孔间跳舞。笛膜就奏出更加嘹亮悠扬的笛声飘向海院。
房德山他家在半山园的后部,与海军学院仅不到200米的直线距离,双方的笛声在这空荡的菜地上空,互相交织成一首青春圆舞曲。她飘进了我的心灵,扫除了我这一段时间来心中的阴霾。
今天这趟半山园之行,虽没有见到房德山,但我毫无遗憾。
听房兄说恩怨
我再次来到房德山家,他还是不在家。房德山哥哥还是在他家那间敞开窗户就能遥望海院几座宿舍楼的屋里,正专心致志摆弄他那心爱的竹笛,见我来临,喜出望外。房德山哥哥的竹笛并非一般的普通竹笛,我曾亲眼见他用好几个月的工资买回来的,是很高档的那种紫竹笛。房兄手中乐器由几截粗细长短不同笛管 组合,那笛管粗细结合部有黄铜部件过渡,属专业竹笛。他每每吹奏完成后,小心翼翼地放在一个红丝绒盒子里。可见他哥不仅是个普通的音乐爱好者,而且是个一心想进文艺团体的那种。在半山园一带的大小杆子中,房德山他哥算是档次蛮高的,有追求的人。
自从上次我送乐谱,用妈妈的才艺显示了我的价值后,房德山哥哥似乎对我另眼相看。加之上次他与海院军官对唱山歌般的斗笛,凸现自己吹奏笛子的技巧时,我始终站在他的一方,欣赏并夸奖他。其实我对竹笛的演奏技巧以及乐曲的音调高低,旋律的恢弘委婉并无了解,甚至可以说我是个音乐盲。但由于我爱好文学,读的名著打下了文化底蕴,审美及鉴赏力帮了我的忙。房兄似乎引为知音。
总体上来说,在他们半山园的小杆子眼中,包括他们的父兄都认为我是个小文化人。因为我毕竟是沈老师的儿子。当我留连往返于那几个菜农子弟家之间,常常感觉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好像自己出身于书香门第,一时忘乎所以。一旦面对残酷的现实,想到爸妈遭遇政治上的不公,我就幡然梦醒;进而羡慕起六金山,房德山家。他们不愧为劳动人民家庭出身,有一个好的家庭成分,是那个时代的骄傲。当时的流行语为: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反动儿混蛋。不惟成分论,又惟成分论,重在个人表现云云。
大多数人都认为我结交这帮菜农子弟是因为秃儿一介白面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在如此动荡造反派武斗、小杆子邪头横行的世道里,想找几个邪头小杆子撑撑门户而已。
现在我到房德山家,表面上的想法,是要找房德山叙叙,套套近乎,用给他哥帮忙的契机以拉拢小杆子的感情。因为老四三胖他们表面上和我玩的热乎,骨子里却处处想占我小便宜。我是个爱面子的小杆子,明知吃亏了也不敢当面挑明。但事后心里总是耿耿于怀。有一次和三胖在我家下象棋,棋盘上的局面我占优,对弈至中局,棋盘上我已占绝对优势,三胖似乎在尴尬沉思,忽然趁我不注意,偷拿掉我一只未过河的马。我分明看的清楚,然顾及朋友情面不好意思当面戳穿,最后博弈以握手言和而告终。这些都是我的人性弱点。这些弱点除天性使然外,还和当时社会环境时代感染有直接的影响。在我人生经历中常常吃亏,不胜枚举。少年的我根本不知道扬州八怪郑板桥的那句“难得糊涂,吃亏是福”。
到房德山家后,未见德山其人,仅见德山其兄。前面那表面上的想法退居二线,隐藏的深沉意图浮现出来。其实,我根本不在乎房德山在不在家,我是更想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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