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 (第1/4页)
“师父……”脆生生的声音,在帐内猛然响起。我一惊,朝门外一瞧,来的是欣儿。黑黝黝的眸子瞪得滚圆,惊诧的脸上乍地淌下哗哗的泪。
师父坐正了身子,低头不曾瞧欣儿,昏黄的烛光下,眼睫扑闪如蝶,微红的脸颊霞光依旧。
欣儿冲到案几前,单手叉腰,另一只手高高挥起。“欣儿,想干什么!”师父的声音如平地惊雷,镇住了所有的人。欣儿泪盈盈的眼恨恨地盯着我,猛地掀翻案几,哭着跑出大帐。
我愣愣地看着飘起的门帘,无知无觉。
“宛儿,”师父坐到我身边,将我抱入怀中,胸膛起伏不定,话语虽轻仍旧微微颤抖“欣儿还小,一会儿就好了。”师父,师父,你真不知道欣儿的心?在你眼中,当年的我,与今日的欣儿有何不同?
“欣儿,怎么了?”大师伯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掀开帘,看见我和师父,怔住了。师父仍然将我搂着,一句话也不说。过了片刻,大师伯悻悻地而去:“我去看看欣儿”。
我自嘲地冷笑:早该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师父身子一惊,将我抱得更紧,“别这样!宛儿,别这样!师父害怕,宛儿,别离开我!”我握住师父的手,软语相慰:“我没事,真的,没事。”
西南多为岩溶地形,盆地、河谷、丘陵,低山、中山、高山、山原、高原相间分布,各类地貌之间差异很大。武峰关城墙不同于普通的城墙一字排开,而是呈锯齿状而建,凸凹有序,高大而坚固,易守难攻,关外三面环山,地形复杂,是进入南都地界必经之路。武峰山山石突兀而陡峭,在烈日的照耀下,反射着灰白的光,天空中,展翅翱翔的哨鹰低空盘旋,人,根本无处藏匿。至今,两军对峙此地已有半月,师兄率领百万大军在百里之外,不敢入关,怕的就是南都军借地理优势将之围剿。再者,此乃平南王地界,山峦迭起,绵延不断,运输粮草的小径常常会莫明地半途被截,师父若不能在半月内将其攻克,大军无法前行,粮草又续接不上,这三万军士必将困死此间。
连日来,师父令手下将卒,在武峰关外叫阵,极尽所能却无人迎战。现在,众人正在大帐内商议对策。
来到武峰大营已有三日,每当师父与众人议事时,我便会站上高耸的哨台,眺望悄无声息的武峰关城楼。
他在那里吗?回来了吗?似师父师伯这般,日夜不休地从武峰赶至陨水,都用了两天时间,他到陨水却只晚到半日,原本体虚的他,这一路又该怎样才熬得过来?我费力地晃着头,想把扰人的思绪甩到九霄云外!连自己都开始鄙视自己:明知不该这般,却偏偏惦记得紧。怎么会这样?
山谷的风,夹着呼哨吹过两军间那片空地,席卷而过的风拔起满地的黄土,灿白的光也被镀上迷朦的氤氲。
远处,一个黑点自武峰关上空滑翔而下。黑点越来越大,似是一只哨鹰。灰黑的翼羽翅参差,爪下一片亮眼的白绢迎风挥舞。哨鹰的姿态没有往日的舒展洒脱,几近踉跄般滑过空地的中央。“嗖”地一声,鹰在空中一顿,身子直挺挺坠到地面,沉沉的落地扑起一阵黄烟。
正当我惊讶不已时,武峰关久闭的城门早已开启一条缝,自城内闪出一道光,黑驹如墨,白衣胜雪,如离弦之箭,直奔落鹰之处。我定睛细看,大惊:马上之人正是白亦墨。不容我多想,哨台下,弓弦沉闷的“嘣”声,骇我一跳。我飞身而下,直奔白亦墨所在。
刚可及白亦墨身,第二枝箭夹着呼哨又在脑后响起。我勾手向前,将白的头按下,自己同时侧身,转瞬之间,箭尖擦颊而过,几根鬓发缓缓而落。脸颊一热,旋即隐隐泛疼。回头一看,欣儿身着暗紫戎装精神抖擞地盯着我,一手执弓,一手伸向背后箭囊,脸庞粉嫩似霞,杏眼熠熠生辉。
我扭头,单手架起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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