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3/4页)

,可不知为何,骆小远却分明地感觉到这一眼中包含的不满之意。她顿时也有些汗颜,觉得自己确实忒不是东西了。人家救了自己,她却还没心没肺的。

“其实……记得还算清楚。”她又兀自补了一句。

白沉并不计较她亡羊补牢之意,只是微微叹了一口气,却不复方才的云淡风轻,让骆小远的心陡然凉了半截。

“我已说过,妖冥两界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而华心当时为救你,迫不得已现出真身,难道你还不懂吗?”

“是你,小远。”白沉侧过脸,那漆黑如墨的眼眸像是要穿透她的心底,“是因为你。”

白沉的声音似一根浸了凉水的琴弦,一声一声地拨在骆小远的心上,让她方才凉了半截的心顿时凉了个彻底。

骆小远猛地抬头去看他,只希望自己的理解是错误的。可师父那在月色下疏离冷漠的表情却明明白白地告诉她,她没有听错,也没有误会。

就是她,就是她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害死了小狐狸的全族。

故人

月色正凉,骆小远独自坐在篱笆边的石凳上,望着那株晚香玉出神。

小狐狸曾经说过不是人人都能只记恩情,不忘仇恨的。

她的记性总是与她的智商成反比。

她能记住好多东西,可惟独不会将记住的东西放心上。

如果,如果她一早发现小狐狸的不寻常,那她还会不会在他身陷囹圄时袖手旁观?

她果真……是个混蛋!

晚风拂过,混杂着花香吹入木屋,撩拨着在这样静谧的夜里却始终未睡的人儿。

白沉负手立于窗边,看着窗外还独自静坐的骆小远,缓缓叹息。

明知事实残忍,可他还是要说。既然说了,便要残忍到底。

他不忍,又能如何?

这样的夜晚,风真凉。

当日头缓缓升起之时,华心拖着还伤痕累累的身子挪到屋外时,便见骆小远坐在篱笆旁边发呆,那怔怔的眼神像是一夜未睡。他心里有些内疚,昨晚不该把她赶出来的,倒害了她夜没睡。

山间的清晨特别湿润,一道冷风刮过,冻得小狐狸本就孱弱的身子轻轻一颤,打了个喷嚏。骆小远闻声转过头,恰巧就看见小狐狸小小的身子包裹在一件轻薄的衣衫内,瑟瑟发抖,看起来委实可怜。

她心里一内疚,偏过脸不再看他。

小狐狸见她分明看见自己却当做没有看到,还以为她在气自己把她赶出来,害她没睡好觉。他别扭地蹭过去,拉了拉她的衣角,轻声道:“困了就进去睡吧。”

“我不困。”骆小远低着头,还是不看他,“你别管我。”

小狐狸见她依旧不咸不淡的,有些急了:“你不知好歹,叫你去睡就去睡啊。”

骆小远咬着唇不说话。

她就是不知好歹,若是知好歹,就不会害他到这种地步。他还要来这么关心她做什么?是想害她内疚到死吗?

“你说话啊!”华心狠狠推了推她,却不料动作稍大,牵扯得伤口一疼,倒吸了口气。

骆小远赶紧拉着他坐下,两只手不停地上下翻看着他的衣领,朝里面探头:“你哪里疼?疼还出来乱跑,疼不死你。”

华心被她这么双手上下乱摸,心里是又气又急,但又不敢去推她,怕她又生气,只好撇着嘴,冷笑道:“还不是你害的。”

华心这话是指她对他不冷不热,引得他发急。可这话听在骆小远的耳中却变了味,像是一根刺,扎得她疼,却又喊不出来。

口上虽不说,可手下的动作却顿了顿,慢慢收了回来:“我去叫师父过来给你瞧瞧。”

华心猛地拉住她的手,不让她走:“你怎么了?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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