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4/4页)

么一个晚上就奇奇怪怪的?”

骆小远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绕了个弯:“你管我这么多。”

小狐狸炸毛了:“你这什么态度?”

“什么什么态度?你顾好自己吧,管我做什么?我的事以后不用你插手。”骆小远也梗着脖子吼。

“你!”华心气得说不上话来,只觉得今天的骆小远格外的不讲道理,就跟刺猬似的,碰也碰不得。

两人就这么直着脖子僵持不下,一个气得瑟瑟发抖,一个鼓着腮帮子瞪眼。

白沉从屋中出来之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幕。不觉轻轻蹙眉,走了过去:“你伤势未好,怎出来了?”

华心冷哼一声,转过头不说话。白沉看向骆小远,却见她也是低下头不说话。

“华心,你回房休息。至于小远……”他随手取过石桌上的竹筐背在身后,朝着骆小远道,“你随为师一道去采药。”

山间小路上,林木葱葱,白雾缭绕,鸟雀四起。

两人一路无话,骆小远小小的鞋子踏在松软泥泞的土壤上,刻出两道浅浅的痕迹。抬头去看师父,却见他脚下的土壤平整,一点痕迹也无,不经有些闹意,狠狠地在他走过的地方踩上几脚,直到脚下一片狼藉,才偷偷地笑了起来。

白沉突地停下脚步,回头看她。骆小远收起笑意,不敢再胡闹。却听他微微叹息:“你这又是何必?”

骆小远蹭了蹭脚下的泥土,嗫嚅道:“我错了。”

“为师不是指这个。”他低下身子,采下一株叶似五爪的药草,握在手心,“一切命中自有天定,你既心生愧疚,又何必要说些气话气他?”

骆小远怔了怔,也蹲□子,随手揪过一株草叶子也放在竹筐中,有些心不在焉:“他跟我在一起就没出过好事,倒霉的很,不如离我远远的。”

白沉轻笑:“错了。”

“诶?”骆小远奇怪,“哪错了?”

“药草错了。”白沉从竹筐中捡出一根普通草叶子,笑着摇了摇头,“怎么?许久未随为师一道采药,竟生疏了。”

清风徐徐,吹散了林间的薄雾,漫天的阳光自叶子缝隙中细碎的撒下,落在师父散落在肩处的头发上,清澈透亮。

骆小远盯着他微微上扬的唇角,有些失神。上扬的唇角弧度刚刚好,不多不少,蓄满了春日暖意,恰似一朵缱绻在天际的浮云,载满了翩然雅致。

这一笑,竟让她看痴了。

师父有多久未对她笑了?

即便是她回来的那天,她也未曾见他笑过。

“师父笑起来真好看。”她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

白沉一怔,握着草叶子的手心一紧,锋利的草叶边划过掌心,微微刺痛,血珠子顺着白皙的手腕蜿蜒而下,滴在雪白的前袍上,刺眼的很。

“师父,你流血了!”骆小远凑上去,拉过他的手。

她的手小小的,掌心的温度却暖暖的,握着他的手,格外温软。

可是……

这样温度固然温暖,却从来都不会属于他。

他倏地抽出手,随手撕下前袍下的一块布包住伤口,然后站起身,淡淡道:“既然你对药草已经生疏了,不如自行熟悉,为师就先行回去了。”

骆小远回过头,看着他雪白的衣角消失来时的路上。

他倒是真的走了,一点留恋也没有。

骆小远低头闻了闻还余留在手心的淡淡冷香,突然觉得这个味道很陌生,一点也不像她怀念许久的味道。

她捶了捶发酸的腿,背着竹筐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