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 (第3/5页)

流年胡乱地点头,在床上四处游动,浑身的燥热无法驱赶。程灏的手心已经凉了下来,贴在额上十分舒服。

他想到发烧的病人用热水擦拭身体会舒服一点,起身去洗手间放了一盆水,绞了毛巾替流年拭颈窝。她纤细的锁骨煞是好看,程灏抖着手解她汗湿的衬衫,一点一点细致的用温烫的水给她擦汗,秀气圆润的脚趾都没有放过。

前后他换了好几盆水总算是完工,又替她换了一件干净的棉质T恤,好让她穿得更舒服一点。

程灏笨手笨脚的,一看就是没做过这些事的人,从小养尊处优,虽然两年的国外生活让他历练了不少。

晨光乍现,流年终于转醒,程灏正在厨房里煮超市里的速食粥,弄得乒乓作响。他从来不自己开火,都是吃外卖或速食品。流年能醒过来有一半原因是被他吵醒的,入眼并不是熟悉的小吊灯,巨幅的电视墙正对着她。

真是恶俗的品味,她昨天根本没有好好参观一下这房子的构造。房间极大,大概是两间打通的,衣橱墙就站了整整一面。她忍着睡歪的脖子,掀了还略显潮湿的被子,赤脚踩上了程灏的大拖鞋。

她的衣服被扔得乱七八糟,流年刚出被窝就觉得冷了,缩着脖子套着拖鞋去捡散落一地的衣物。她头痛欲裂,披了厚厚长长的羽绒服就出了房间。她很好奇程灏到底在做什么可以弄出那么大的动静。

程灏的浴室里有新的牙刷,她自己拆了,也不跟他客气,还翻出了新的毛巾洗脸。好在客厅的暖气开的很足,羽绒服在身上空荡荡的摆也不觉得冷。

程灏正在为那一颗煎鸡蛋犯愁,一打进锅就全散了,油花还溅得老高,差一点飞到他眼里。他正揉着自己不幸中彩的额头,一块湿了水的抹布就甩到他脸上:“用冷水冲一冲。”

手里的铲子也被夺走了,流年嫌恶的将焦了一面的鸡蛋捞出来,毫不犹豫的甩进垃圾桶,直直的抛物线,令人叹为观止。

她麻利地打蛋,一个浑圆的圈就出来了,开小火,慢煎,果然不溅油了。不出五分钟两个黄澄澄的蛋出锅。

饭桌上无比安静,程灏时不时抬眼偷偷看流年一眼。流年眼皮都不抬,一口一口喝粥,吃完了自己的所有份量,然后推碗:“你自己洗。”转身就进了程灏的房间。

他竖着耳朵听房里悉悉索索的穿衣声,不多时流年走出来,穿戴整齐,只是羽绒服下摆少了两个纽扣。流年只找到了一个,捏在手心里,安静地开门。

程灏飞跑过去拉住她,流年一脸不解:“还拉着我做什么?”

他的语速很快:“流年,别这样,你这样我不习惯。”

“我也不习惯这样的你,放心吧,我不会告诉苏年的。而且,为了万无一失,我还是要去吃一粒事后避孕药,我不能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流年,我知道我昨天冲动了,我不该这样的。可是,我……”

“做了就是做了,解释有用吗?就像是那个孩子,没了就是没了。我昨天晚上又梦见他了,面目狰狞的叫我妈妈。你做过这样的梦吗,你一直顺风顺水,你从来没有过半夜睡不着觉,只能靠安眠药过日子的经历吧?你有过痛苦无处发泄,只能靠自虐解脱的日子吗?你有过看见婴儿就心生恐惧的日子吗?你了解过不能生孩子的痛苦吗?对一个女人而言,她就不完整的,她就是有罪的。好,我就当你出国是被逼无奈,可是你也要给我一个准备的机会吧。我在一夜之间什么都没有了,我在所有人面前成了笑柄,成了一个不懂自尊自爱的人。我妈妈未婚先孕生下了我,我宫外孕被切除一侧输卵管,医生说我这种体制根本不适合再孕,我痛苦万分,可你却安然无恙。程灏,我嫉妒你,发狂的嫉妒你。凭什么你造的孽要我来担,凭什么不让你尝尝这种滋味?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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