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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家經營那麼多年,早就在朝堂上和宮裡布滿了耳目。
既然連皇帝都得不到絕對的自由,那他們回到鄉里能得到自由嗎?
蘇槿時轉了轉頭,「他管不了那么小的地方,但是可以把意思傳達下去,讓別人幫他去辦。他絕不可能會對我們心軟而留下我們的性命!可是,為什麼?」
纖細的眉頭緩緩擰緊,「為什麼會放我們一碼?」
「他沒放你們,只是覺得你們死定了,便沒有再投過視線。」
姬言在朝堂上配合著皇帝把當年的事情翻了出來,恢復了身份,打了楊江風一個措手不及,順帶用他的法子審出了他想要的答案。
蘇槿時臉色微微一白,「我爹變成了那樣,若是如尋常人家那般,失了主心骨,婦人便當不得什麼大事,不過是帶著孩子任人欺負罷了。」
不過,秦婉並不是那種必須要靠著男人才能活下去的女人,在家人最難的時候,她一力養起了整個家,直到無力再養。
如果說秦婉是他們家命運的第一個變數,那麼蘇槿時便是第二個。
只要她稍微弱一點,亦若是那段時間的經歷稍有差池,他們幾個就等不到蘇軒回神,便要被賣去四方,許是一生不得見了。
「恐怕他是覺得玩弄我爹那樣的人比直接要弄死他有趣吧。」蘇槿時把思路梳理清楚之後,便明白了貓逗鼠的心理,有些憤怒,倒也明白成王敗寇的道理,「那我爹呢,他是不是早就認出了你?你,又是什麼時候和陛下相認的?」
姬言唇角的笑意一點一點加深,眉眼飛揚,「我們住在陳家的時候,便遇上了。」
也是因為相認了,又走漏了消息,他那次在青州府參加府視的時候才會引來那一場屠殺。
這件事情,蘇槿時不知,他便不打算說給她聽,那般血腥的事情,實在煞風景。
「岳父大人什麼時候認出我的,我不知道,不過,在我和他提出要娶你的時候,他反應頗大。我思量再三,又去試了他一試,他說了一句話,我便知他知道我的身份了。」
蘇槿時好奇追問,「什麼話?」
姬言肅起眼,仿佛另一個蘇軒,「晉國甚遠,我不會讓伊伊步公主的後塵。」
姬言換回了自己的神色,「他說,你是他最寶貝的女兒。」
蘇槿時鼻間發酸,聲音澀啞,「那你呢,會讓我步她的後塵嗎?」
腦中卻是想到當初在母親靈前,那一瞬的狠意與猶豫。慶幸自己最後的心軟。
姬言抬手敲了敲她的鼻頭,如同她一貫敲他的一樣,「心頭血,非死不離身。」
蘇槿時一怔,面上迅速飛起紅霞,這才知道自己平日裡敲他鼻頭的動作有多撩人,難怪他會不許她對旁人做那樣動作。
這八個字,落入她的耳中,滑到心頭,心頭血發燙,似在灼遍全身。
還有許多的疑問,她都想問,可此時此境,什麼也問不出來了。
餘生漫長,可以慢慢問每一個問題,眼前的旖旎,心動,震憾,不可重來。
一逝經年,待他們耄耋之時,一起回憶初入狀元府的情景,都似乎能再感受到這一刻的獨一無二。
第120章 【番外·疫病1】
蘇軒接受封伯,卻也親自面聖,表示了自己不會再入仕的決心。
仁泰帝勸了幾次之後,無奈地答應下來。
尹全見蘇軒這般,心裡為仁泰帝叫屈,等蘇軒離去了,忿忿道:「文安伯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仁泰帝瞅他一眼,有些嫌棄,「怎麼就不知天高地厚了?」
尹全道:「陛下對他如此恩待,他卻幾次拒絕,惹陛下不快。」
「不快?」仁泰帝放棄與身邊這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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