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 (第1/5页)
大堂前甬道的两侧是左厅和右厅、左军巡院、右军巡院、使院和架阁库等办公机构(注:左右军巡院相当于现在的公安、司法等机构,主要负责京城的治安与刑事诉讼案件,是后世刑事法庭的雏形。)在左右军巡院各自执法的过程中,两院相互监督,从而在一定程度上避免了舞弊与冤案的发生,这在当时的司法制度里是具有先进意义的。只不过今次的案件是钦定的由三司受理,故而金陵府的其他机构也只能靠边观看。
查文徽看出奚廷珪有些紧张,眼明手快的抢过惊堂木,猛然一拍,喝道:“堂下何人?还不速速下跪,报上家事来历?”
李煜心中好笑,若是以现代的司法理念,当是查文徽这句话,李煜便能告他恐吓。
奚廷珪被喝得下跪,有些结巴的道:“草民奚廷珪,是一介墨工,在歙州从家父制墨营生。还有。。。。。。还有。。。。。。家父名讳奚。。。。。。奚超。”只看奚廷珪迟迟不敢吐露父亲的名讳,便可想见他是极重封建礼法的孝义之人。
李煜脑门忽然灵光一闪,联系起歙州、墨工、奚超这几个名称,他终于知道奚廷珪是谁了。
想不到在文化史上大名鼎鼎的“徽墨”的创始人之一,奚氏父子中的奚廷珪,竟然会在这种地方遇上。
须知徽墨名列“文房四宝”之一,乃是我国制墨技艺中的一朵奇葩,驰名中外,素有“坚如石、纹如犀、黑如漆”、“落纸如漆,万载存真”等美誉。其制墨技艺是我国十分珍贵的民族文化遗产,代代相传,至于今日。
李煜的爷爷便对徽墨情有独钟、赞不绝口,并时常在他面前说起他的徽墨珍藏,李煜在耳濡目染之下,遂对奚氏父子颇有些印象。值得一提的是,历史上的南唐后主李从嘉得奚氏墨,视之犹如珍宝,遂令奚廷珪为“墨务官”,并赐国姓李作为奖赏,奚氏一家于是从此更姓李。歙州李墨于是名扬天下,以致后来,世有“黄金易得,李墨难获”之誉。
直到有宋一朝,歙州更名徽州,世间方有“徽墨”一说。至于此时,当然只能姑且称只为“奚氏墨”了。
想到此处,李煜已隐隐猜到张易传唤奚廷珪的用意。
此际,只听查文徽又道:“辽史萧无稽遇刺那日,你人在何处?可有其他人为你作证?”
奚廷珪据实道:“草民一直都在歙州,只是前两天,原歙州刺史朱大人忽然派人来召家父入京,说是有事需要家父上公堂作证,只是当时家父恰巧外出,所以便改由草民来了。”
奚廷珪口中的原歙州刺史即是指朱匡业,由于周师入侵,李璟于是授朱匡业为神卫统军,以备淮南战事。
宋齐丘讥道:“所谓人证,却原来与本案并无关联。张大人,如此你也太过儿戏了吧?”
岂料张易丝毫不给宋齐丘面子,轻哼道:“本官断案,自有分寸,无需宋大人教我如何。依照本朝典例,宋大人若再出言干预,本官便有权请宋大人移驾,届时可别怪本官不讲情面。”
想不到张易如此强硬,使得宋齐丘自讨了没趣,可谓大快朵颐。只是宋齐丘也并非善类,他虽不好当众发作,鹰一般的犀利眼神却直视李景遂,使得李景遂骤感一阵心寒。
宋齐丘这当然是要通过李景遂给张易压力了。
龙翔府。
当金楼面对卢梓舟的时候,懊恼、愧疚、矛盾、失落等重重复杂的心理再一次席卷了全身。
他的确感到无颜面对如此信任自己的卢梓舟。
自从自己被关押大牢以来,卢梓舟每天都抽空来看自己一次,言语中不但没有提及与萧无稽有关的事情,而且还洋溢着对自己的信任与关怀,如长兄一般的情意,实在让自己愧疚不已。
相较于卢梓舟而言,自己以前所谓的主公就差了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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