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4/5页)
我小时候总是将他当做我的母亲。
人都说长兄如父,但麻将一直那么温和地为我挡风遮雨,我会产生荒谬的错觉——他像我的一个好姐姐,继而又是我的妈妈。
他曾经干爽地几乎被我嗅出乳汁气息的身体,如今散发着来苏水和尿液的气味,我被惊吓,梦醒了。
我从床上抬起头,一个女人正刁难着另一个“女人”,我揉揉眼睛,是来巡房的护士,正像责骂小孩一样训斥着麻将。
麻将脸上带着彩妆,变精神了,但也很滑稽。
他正在涂指甲油,护士也因气味不好闻而发脾气,他笨拙地垂着头,任人羞辱。
我不否认这在她权限范围之内,但她说话太过难听,麻将的样子太窝囊可怜。
一瞬间,像有人玷污我内心最宝贵的地方,我一把抢过被护士没收的指甲油,拧开,再丢在了她的身上。
她尖叫,冲出去,或许告状了,或许……谁知道呢,我追上去扭上门,坐在麻将的腿边。
“谁也不能伤害我们,我是无坚不摧地。”我扑在他怀里。
“我知道。”他说,笑得很淡然
我的眼泪溢了出来,因他的狼狈和我的无能为力。
被他圈在怀里,我想……因偷情而产生的裂痕,是不是愈合了呢?
求你原谅我吧,我真的好后悔。
护士出去没多久白拉桥就开始给我打电话,我不想理,调到震动,和麻将抱在一起睡觉。
你不是嫌我臭吗?麻将抚摸着我的头发,他的眼睛这样问我。
对不起……我感到一阵惭愧,把脸埋进他。
下午的时候白拉桥赶了过来,我给他开门,他一下便冲了进来,在看到麻将安然无恙地睡着后才放下心。
他轻手轻脚地捋平我起身时产生的被子褶皱,翻看床脚上的日程表,确认我的任性是否耽误麻将治疗。
我站在一边,觉得自己是多余的。
从始至终,白拉桥都不曾看我一眼,他没有把护士那里受到的气撒向我,没有责打我,甚至没有说我一句:麻烦,你胡闹了……
13年10月24日
有人送来一麻袋核桃,医生也没说吃了好或不好,他们很多时候什么也不知道,像个蠢货。
就好比麻将最初做完手术,我问医生:“医生,能吃鱼吗?”
“大概吧……书上有说补养身体,但网上看到说鱼是发物……激素?报纸媒体上专家是这么说吗?那么就照着最新研究成果吧……吃一次两次而已,坏不了……你实在不放心,不吃就是了,我们医院不是有食堂和病人餐吗?……就你们娇气事儿也多,你看看那些农村人,热开水就着馒头就下胃了……”
不愿再问,课堂上狡辩的学生,胡搅蛮缠,再下去甚至出口伤人:“顾忌那么多做什么?你家这个几天好活?能吃就不错了!”
忍了又忍,才没惊动麻将而暂且留住医生一口牙,只是一周后惊动了白拉桥,他给了我好几个巴掌,打得我牙根松动。
“是你做得。”他笃定道。
我小时候挨老子打,不管做没做过错事,先死咬不知道。
这会儿自然也不会承认,我捂着脸大骂:“你没头没脑发什么狗疯呢?”
“我费了好些功夫才没让警察查到你身上,你最好给我好自为之,亏得这次没闹出人命,再有什么小动作,看我饶不了你……”白拉桥也不多解释,直接留给我一个背影。
我贴着墙皮蹲了下来,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那么可笑。
我连给麻将买一套高档化妆品都嫌囊涩,又怎么来得自信认为自己有能力摆平千险万阻呢?
很多事情,不过像今天这件一样,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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