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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莊垂眸,也不知道想到什麼,一時沒接話,只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仰頭一飲而盡。再過了一會兒,他才看向席南,道:「瀾雅宮,是當今陛下的生母曾經住的地方。」
什麼?
席南睜大眼睛,聽得薛莊再道:「那會兒,瀾雅宮的主人是李婕妤。陛下的母親姓劉,原本是服侍婕妤的宮女,偶然得了恩寵懷了胎,於是被封為寶林,隨後繼續跟婕妤同住在這瀾雅宮。只不過,李婕妤住的主殿,劉寶林住的偏殿。」
席南皺眉想——難道,太后這麼安排,是為了膈應祝冠宇?
薛莊再道:「李婕妤和劉寶林都先後病死,就死在這瀾雅宮。瀾雅宮被視作不祥之地。陛下很寵愛李婕妤,也把這裡視作傷心地,自此,沒再讓任何人住進來。到了後來,宮裡有傳言,這裡鬧鬼。有人看見過李婕妤和劉寶林的魂。」
席南被這宮闈秘聞驚得喝了一杯酒,不免道:「這太后也太毒了些。她是想讓劉寶林在九泉之下不瞑目,讓她看見……她兒子與別的男人……」
薛莊沉默片刻,道:「嗯,估計有這層意思,畢竟這瀾雅宮裡,李婕妤很得先帝寵愛,連帶著她的宮女都受寵封了寶林,所以太后確實妒恨。」
「但除此之外,還有兩點原因。第一,陛下顧及著這裡是生母曾住的地方,不至太過放浪形骸,這是太后對他的示威與提醒,讓他記得他還是皇帝,還得娶太后安排好的皇后。」
薛莊看向席南:「第二,瀾雅宮雖歸在後廷地界,但這裡離永巷的明月門近,更靠近中廷,與真正的後廷相隔甚遠。而隔開中廷與後廷的這條永巷,守衛極為森嚴,全是禁衛。」
席南於是懂了。
瀾雅宮在地理位置上,和後宮裡的其餘宮宇是隔開的。
薛莊畢竟是個男人。如此安排,也是為了避嫌,免得他與後宮女子攪和在一起。
此外,瀾雅宮就在永巷附近,進出什麼人都在禁軍的眼皮子底下,更方面被太后監視。
席南想通這麼幾層,不由嘆了一口氣。
皇宮裡的人都吃人不吐骨頭,席南不免對自己以後的日子感到深深的憂慮。
薛莊瞥他一眼,「害怕了?後悔了?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誰後悔了?」席南回看向他,卻見他眼底一抹笑意。
席南眨了眨眼,轉而喝一杯酒,然後聽見薛莊說:「別怕。」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熱酒的緣故,席南覺得他這聲「別怕」特別好聽,特別溫柔,特別讓人放心。
尤其是,薛莊竟也瞬也不瞬地看著自己的時候,那眼裡似有萬千話語。
席南盯著他的眼眸半晌,覺得自己差點溺進那眸子裡。
直到他想起來,眼前的人是另外一個自己,這才如夢初醒。
為了掩飾尷尬般,席南趕緊也給他滿上一杯酒。
薛莊瞥見席南躲閃的眼神,瞳孔縮了縮,最終到底還是喝下了席南的酒,只說:「這幾天我會想辦法出宮一趟,找一下我在帝都的舊友,讓他們幫忙尋找一下秋芸他們的下落。不確認他們安然無虞,我還是不放心。」
「嗯。」席南點點頭,旋即皺眉,又問薛莊,「你這回帶出來的人,薛秋芸、長鶯,還有那幾個將軍府的護衛,你全都信任嗎?」
「自然。」薛莊問他,「為何這麼問?」
席南停頓了一下,到底開口說道:「先前,在封山附近,你落腳的那處客棧,是你提前偷偷派人盤下來的。按理說沒有別的人知道。可你不覺得,皇上的禁衛來得太快了麼?就像是……他早知你落腳的客棧,早就讓人埋伏在那兒了一樣。」
從封山行宮回帝都的一路上,席南回想了一下那日被抓的情況,總覺得皇上的禁衛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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