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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滿身是血的劉成偉,安無咎輕聲道:「這樣才像窮凶極惡的罪犯嘛。」

儘管劉成偉如此不甘心,卻也沒有對鍾益柔發起決鬥。躲過一劫的鐘益柔以自己恢復一個血條的能力向楊明交換,保住自己不參與決鬥,可楊明卻沒有應允。

「你們都有邪教徒的嫌疑,就算我同意。邪教徒對每個人的威脅都是平等的,誰知道下一個受害者會是誰呢?」

他說得正義凜然,實則暗藏私心。

但這樣一番話,也點出了其他人的心聲,在這個信任缺失的地方,每個人都不願隨便相信其他人,尤其對方還有邪教徒的風險。

反抗楊明等同於反抗楊明身後的明牌上野,還有可能存在的暗牌,誰也不敢為了別人隨便冒這個風險。

無可奈何的鐘益柔採用了先下手為強的策略,對老於發起了決鬥,又以自己的能力作為交換條件,得到了吳悠和上野的支持,以10對6的優勢,贏了老於,保住自己僅有的一條命。

但她的條件是,誰先只剩下最後一枚血條,就幫誰恢復。

當輪到鍾益柔和劉成偉,也不知是劉成偉受傷受挫,還是不想得罪可以回血的角色,他直接放棄了決鬥,自毀一個血條。

最終劉成偉的血條只剩下五個,和老於數量一致,鍾益柔未掉血,受了點皮外傷。

三場決鬥下來,場上的局勢也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原本穩固三人組也橫生裂縫,不再彼此信任。

而其他人的紅黑線,也在決鬥當中漸漸浮出水面。

受傷的劉成偉和老於走下決鬥閾,打算回到自己的房間使用物資療傷,離開房門時,在外等候的安無咎手直接搭上了劉成偉的肩膀,這令他不適地側目,可那隻手又順著肩頭往下,最後在他褲子右側的口袋外停留片刻。

老於同樣看到這一幕,他心生疑惑,站在原地停了兩秒。

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

如果劉成偉真的是邪教徒,安無咎為什麼會跟他有關係?

老於想不通這一點,但也無法對安無咎下手,這是他的紅線,並且比自己的生存價值要高,只有他活下來,自己才有機會進入前四。

哪怕安無咎真的和邪教徒聯手了,他也不能動他。

得想辦法向安無咎坦白紅線,和他聯盟才行。

達成目的的吳悠在決鬥閾停留了半分鐘,離開決鬥室後,他將自己的連帽衫拉鏈拉到最上,領子立起來遮住嘴,一言不發徑直往桌球室走。

這是楊明和他約定好的地方。

進去之後,他將桌上框住球的三腳架拿起來,顏色各異的桌球四散開來,滾到桌面的各個地方。

剛打進去一顆球,門被推開。

「姿勢倒是挺專業。」楊明乾癟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吳悠收了杆,轉身面向他,「楊哥。」

「剛剛我給你遞眼色,你還挺機靈。」楊明走到桌子跟前,拿起另一根球桿,在頂端抹了抹巧粉,然後彎下腰,「昨晚聊完之後,你怎麼又去跟老於鬼混?」

一顆球打出,撞擊在不遠處的紅球上。

「聊什麼了?」楊明問。

吳悠兩手塞在連帽衫口袋裡,低聲說:「他跟我聊他的弟弟,我跟他聊我的哥哥。」

「哦?你還有個哥哥?」楊明直起身子,饒有興致地看向他,「多大?」

「跟我一樣大。」吳悠回答。

「喲,雙胞胎啊。」楊明又彎下腰,打出一記漂亮的直線球。

吳悠沒有應聲,在他看來是默認。

「我昨晚跟你說的,考慮得怎麼樣?」一桿進洞,楊明的臉上露出笑容。

「嗯。」吳悠將手裡的球桿支在地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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