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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斯诚门客所为也。若夫《金瓶梅》全出一手,始终无懈气浪笔与牵强补凑之迹,行所当行,止所当止,奇巧幻变,嗤妍,善恶,邪正,炎凉情态,至矣!尽矣!殆四部稿中最化最神文字,前乎此
①见《明史资料丛刊》,据谢国桢先生珍藏抄本刊印。②谢颐《第一奇书序》,非出竹坡手,疑为张潮托名而写。与后乎此谁耶?谓之一代才子,洵然。世但目为秽书,岂秽书比乎?亦楚梼杌类欤。闻弇洲尚有《玉丽》一书,与金瓶梅埒,系抄本,书之多寡亦同。王氏后人鬻于松江某氏,今某氏家存其半不全。有人为余道其一二,大略与金瓶梅相颉顽(颃),惜无厚力致以公世,然亦乌知后日之不传哉
①。宋起凤,字来仪,号弇山,又号觉庵、紫庭,直隶广平人。曾侨居沧洲,后随父至京师。顺治六年,任山西灵丘县令,十六年,升广东罗定知州。晚年弃官,寓居富春江上。喜游历,以著述自娱。著述甚丰富。据民国《沧县志》载,共有七十余部。起凤在金陵交薛冈。薛冈《天爵堂文集》(天启四年序刻本)之《天爵堂笔余》卷二记述薛冈在万历二十九年(1601)前后,从文吉士那里见到不全的《金瓶梅》抄本。约天启年间,包岩叟赠寄给薛冈一部刻本《金瓶梅》。起凤与薛冈都与《金瓶梅》流传、研究有密切关系,他们可能共同研究过《金瓶梅》。宋起凤对《金瓶梅》作了深入研究,对王世贞的文学道路、对其著作也作了研究。因此,他在《稗说》中提出的王世贞中年作《金瓶梅》之说,不同于明末清初的其他各种关于王世贞作此书的传说。他不是记载一种传说,而是确指为王的中年笔,并提出陆炳为西门庆这一人物形象的原型,与其他各说指严世蕃为原型不同。宋起凤以后,谢颐于康熙三十四年(1695)为张竹坡《皋鹤堂批评第一奇书金瓶梅》所作序中,再次提出:“传闻凤洲门人之作”,“或云即凤洲手”
②。可以看出,满文译本序作者并没有承受宋起凤与谢颐的看法,而是明确提出《金瓶梅》的作者是卢柟。他们可以说是同代人,观点却如此相异。看来卢柟一说,和素是有所本的,值得引起研究者的注意。162
第六讲 ︽金瓶梅︾的疑难词语
《金瓶梅词话》疑难词语试释(1)
《金瓶梅词话》虽然是一部白话长篇小说,但是读懂读通并不容易。香港学者马力先生在评梅节点校本《金瓶梅词话》中说到:“大陆研究《金瓶梅》的学者王汝梅也承认《金瓶梅词话》有很多句子、词语尚读不懂、读不通。”(《明报月刊》1988年3月号)他引述的这句话是我本着实事求是精神说的。我深感读《金瓶梅》之难。概言之,读《金瓶梅》之难有三:(一)《金瓶梅词话》运用了大量方言词语。它的基础方言,或曰主导方言、母系方言是冀鲁豫交界地区的方言,又杂有吴语、晋语。汉语发展到近代汉语阶段,在商业繁荣、市民阶层扩大的社会背景下,临清运河码头这一方言区,以一种方言为主,又融入其他地区方言,是正常的现象,山东方言(冀鲁豫交界区)为《金瓶梅词话》的基础方言是铁一般的事实。聊城《水浒》《金瓶梅》研究会的诸同志进行了实地考察,从方言语音、词汇、语法等方面解读了词话本中大量疑难词语、句子。在其他方言区的读者看来是不可解的语句,用鲁西方言逐一解通。并纠正了以往词话本校点中的失误。江浙文人(或书商)对词话本进行改写后,刊印了《新刻绣像批评金瓶梅》(崇祯本),使词话本语言上变得较为精炼,把一些方言词语改为通语或删除,便于《金瓶梅》的流传与阅读,应该说是有功劳的;但是改写者不懂山东方言,把通顺的语句往往改得不可解不通顺,或者把山东方言词语改为了吴语词语,使词话本减弱了原有的语言风貌、泥土气息、鲁地市井韵味,这又是改写者的罪过。已出版的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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