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1/5页)

我啼笑皆非,甩下他,独自进去买了两根祈福红丝带出来。

“写什么比较好?”他问我。

“有文化的情话。”我说。

“比如?”

我提笔:“杳杳之木,吾心向矣。”

他了然点头,然后深深地笑起来,随即写道:“木之杳杳,一生所系。”

满意地接过红丝带,将它们连在一起,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同心结,再挂上高高的树枝。

然而我仍有些担忧:“他们会保管多久?”

三木说:“一辈子。”

我们寝室位于一楼,阳台外一片良莠不齐的草坪。当年没封严实的时候,我和糯米半夜聊天总喜欢坐到阳台栏杆边缘,腿垂着晃啊晃。

嘲笑我是她的拿手好戏:“我们超有原则的桑杳同学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搞定了?”

“嗯。纵使他缺点再明显,我仍舍不得离开他。就好像水遇到阳光终究蒸发,原则到了他这里就变成空气。上帝创造出一把锁,必定会配上一把钥匙,只是世界那么大,熙熙攘攘,如果相遇,何等幸运。”

我回答得一本正经,她却不住狂笑。

可生命中总有那么多巧合。当后来她为了同样比她大许多岁、同样是她老师的男人又悲又喜,我则只能抱抱她,无声胜有声。

糯米问我:“要干妈我为你们将来的宝宝赐个名字不?”

“好啊。”我欣然同意。

她思索了片刻,提议:“叫炎炎怎么样?五行木生火。”

“听着好热,”我答应了,“不过我喜欢。”

令人喜悦的是,没过多久,炎炎来到了我身边,预产期正是火热的夏天。

我将消息告诉他时,他毫不犹疑地抛下电话,在那头的会场里高呼三声“万岁”。

我们就如世间所有平凡的夫妻般,热切的等待新生命的降临,也满心期待着美好的未来。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5

接下去的发展,休学、生产、结婚、复学、毕业,似乎水到渠成。可如同一根精密的纽带,一枚齿轮错位,后果不堪设想。

我终是缺乏第一个吃螃蟹的勇气,对他谎称已休学,拖着肚子里的炎炎熬过狂轰滥炸的考试,再熬上临床。

那时候没有规培制度,本科室的硕博士大多被困在实验室,临床靠数量稀少的实习生和进修医生挑大梁。我们中流行一句话,叫“把女生当男生用,把男生当畜牲使”。

我第一个轮转的科室便是我们科,人手急缺的程度恐怕你现在无法想象。每个人手里的床位分配均不按组来,而按病区来;值班的密度超过急诊夜班,连值也是常事;但逢班头就是无尽的通宵,还没有出休的传统;双休节假二十四小时待命,半夜穿着睡衣冲去拉钩几乎天天发生。倦得实在受不住,老师们于手术室席地而睡,而我们则乖乖杵在墙边,站着都能睡着,还能做梦,梦里不忘背病史。

即便如此,我仍不敢声张,只能拼命把自己喂肥。幸而之后顺利保研,导师不仅为行业权威,还是家中的世交。

当然,这些我都瞒着三木。我每天佯装哀怨地报上体重以及宝宝的动静,再宽慰他手里的事情慢慢来,只管回来做爸爸即可。他自然也没有怀疑什么。

然而美好的故事在温暖的春天戛然而止。

炎炎23周的时候,我去我妈医院查大排畸。由于前一天值班基本没睡,我躺在床上一直处于晕晕乎乎的状态,仅心里纳闷,怎么花了那么久。

无论过去多少年,我想我会永远记得当时的情景:几个医生围得密密实实,还不断有医生加入,他们的脸色皆非常凝重,尤其是我妈。

我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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