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第1/2页)

為了家族,他忍辱負重娶了她。

他是整個夏洛萊家族的恥辱,是唯一一個沒有娶自己表親的男人。他娶了一個美麗但野蠻的混血兒。他做夢都在懺悔這件事。他承受著難以想像的壓力,可他並沒有把壓力轉嫁給她,反而竭盡全力想要呵護她。

他告訴自己,她也是有優點的,雖然沒有高貴的出身,但有一頭漂亮的金髮,只要人們不去四處打聽,就不會發現她骯髒的血統。

而且,大多時候她都很溫柔,端莊恬靜,儘管眼睛轉動時,整張臉會顯得狡黠又叛逆——但他可以視而不見,假裝她是個賢惠的妻子。

她父親對她的教育有問題,竟然允許她不束腰,但看在她天然的腰身,的確比蜜蜂般被攔成兩截的細腰動人許多,他就不加以指責了。

可是——她居然喝烈酒,還朝他吐唾沫,像個老大粗一樣——蘭斯按住胸口,臉色慘白地想,她都做到這份上了,為什麼不再叼根煙呢?

於是,第二天早晨,他看見她一邊抽菸,一邊喝咖啡,一邊看報紙時,整個人都崩潰了,連「你、你」都說不出來,木然地出門了。

蘭斯顯然又遭受了毀滅性的打擊,但莉齊已經懶得關注他了。

這些天,她煩悶得能噴火,蘭斯作為她的丈夫,沒能給她任何寬慰就算了,反而處處給她添堵,她沒給他一耳刮子,都是看在上帝那老傢伙的面子上。

幸好,她的努力沒有白費,居然真的從一沓報紙中拼湊出了真相。

原來,隨著禁酒運動愈演愈烈,不少州開始禁止製造和銷售酒水,雖然國會還沒有通過相關修正案,但大家都覺得是遲早的事。遲早有一天,正規的酒廠會紛紛倒閉。

在這種情況下,不少人嗅到了商機,搖身變成私酒販子,他們在月光下釀造威士忌,將它稱作「oonshe」,撈了不少金元。有的人甚至因此發了大財,程度比「淘金熱」那會兒還要誇張。

有人勸艾德勒也參與進來。他掌控著鐵路和輪船的公司,有他的加入,私酒生意會更加順風順水,而且他還有一個島,蔗糖種植園實際上只占那個島百分二十,還有百分之八十是茂盛的、未開發的原始森林。要是能完全開發出來,他們不僅能壟斷整個美國的私酒,還能銷往海外,成為全世界最大的私酒販子。

她父親拒絕了這個提議,然後就失蹤了。

看到這裡,莉齊明白過來,她父親正是因為回絕了這個暴利的勾當,才會失蹤。

她稍稍安下心來。

牽扯到利益的話,說明爸爸還是安全的,就怕是無妄之災。但若是因為利益,幕後黑手就會瞻前顧後。

她雖然不再難過了,卻生出了強烈的衝動,想要弄清楚是誰搞鬼,然後予以還擊。

就像被磨礪過頭的鈍刀子,她現在整個人變得鋒芒畢露,陰晴不定,一雙漂亮的黑眼睛隨時會噴出冷艷的怒火,要是那位被誤認為子爵的伯爵先生,撞見她這副模樣,絕對會忙不迭把「溫婉恬淡」的評語一口吞回去。

她抿著嘴巴,把這段時間遭遇的壞事全部記了下來,簡直像個記仇的孩子。

可她是認真的,真的打算以後慢慢報復這些人。

第一個就是朝她扔石頭的老太太——那天,她心情抑鬱至極,騎馬想要出去散散心。

可是,蘭斯怎麼也不願意她騎馬上街,一動不動地擋在她的面前,甚至擺出一副「如果要去就從我身上跨過去」的英勇姿態。

她扯著韁繩,板著臉望著他,見他真的不讓開,就一蹬馬靴,從他的頭上跨了過去——電光石火之間,蘭斯惜命地躲開了,腦袋卻還是被馬蹄子踹出一個大包,暈了一個星期。

不必說,這一幕自然被鄰居收入了眼中。

從那時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