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 (第3/4页)

道:“自古霸业王图,先易后难,远交近攻。依我愚见,河东藩镇李克用带甲十万,且有赵州藩镇王容,凤翔节度使李茂贞等为其援手,此人未可轻视;西川王建,虽然近日也僭号称帝,形迹可恶,但天府沃土千里,民殷国富,确是帝王之资。况蜀道崎岖,行路艰难,天险甚多,急切难下,且容忍他折腾几年;楚王马殷,岭南刘隐,吴越钱谬之流,凭关山阻隔,天高皇帝远,有些不臣的行径,即便想痛斥严惩,教训他一番,奈何鞭长莫及;淮南杨行密倚凭长江天险,招贤纳士,也有与我强梁逐鹿中原之意,大王虽然多次委任大将杨师厚兴兵招讨淮南,互有胜负,至今难获淮南寸土,以致裂土划河,谈判媾和,此亦不可妄动;唯荆南高季昌与幽州刘仁恭这两个家伙最好欺负,且二选其一,挑一个出来开刀。”

朱温摇头哂笑道:“迂儒之见,难获我心。唯高季昌与刘仁恭对我梁朝最是顺服恭敬,怎么留着敌人不打先干掉老朋友?这样做未免令欲归顺我强梁的英雄豪杰感到寒心吧!”

薛贻矩道:“不能这么说,象昭烈皇帝刘备进取西川,只要有助于霸业王图,亲兄弟也只好对不起了。幽州比邻山东,土地三千余里,人口数十万,把幽州划入强梁地盘,对国家钱谷赋税增添大有补益。得此地利财源,再图荆南,然后取楚王马殷……”

朱温瞠目咋舌,愕然道:“那这场战争该打多久?”

薛贻矩洋洋得意:“稳扎稳打,步步为营,也许三年五载,也许八年十年……”

朱温有些不耐烦,指着崇政院知院事敬翔道:“你是博学鸿儒,你有甚高论?”

敬翔道:“臣跟薜侍郎所见略同,先拣软的吃掉,再吃硬的,如此运兵布局,确保万全。”张全义、康怀贞、袁象先等亦纷纷附和,劝朱温先把弱小的军阀干掉,然后再找强大的决战。

朱友文道:“天下苦于战事太久,国疲民穷,盐铁钱谷,日见枯竭,国家必须早日息武止戈,让人民休养生息。故统一大业,宜速决胜,不宜旷日持久劳民伤财,让天下苍生深陷战火。因此推理,强梁欲树军威镇慑懦弱,必先挑强者叫阵,把领头羊干掉,余孽那个还敢轻举妄动?如此促使天下英雄雌伏,一战而平。”

朱温叹绝道:“吾儿之见,深获我心。如果我把大家认为非常强大的河东藩镇李克用灭掉,天下英雄还有谁敢跟我作对?四方可传檄而定。”朱温的如意算盘是把出头鸟干掉,其他学舌鹦鹉八哥就自作鸟兽散,花最少的时间与代价打赢这场战争。

于是强梁逐决定侥幸缴利,冒险进取河东,企图一战而定天下。由此揭启梁晋争雄序幕,粱晋大军在潞州展开激战,旷日持久。李克用似乎有必败之势,朱温没有必胜之道,夹河苦战,双方势均力敌,毫无结果,徒使天下生灵涂炭,众生深陷水火而已。

………【(七)信念与迷惘】………

快到中秋佳节,朱龙飞正忙碌打点一些人情礼仪送给亲朋好友,同行睦邻。忽见长安街保正梁春气喘吁吁来到碧溪堂找他相帮照管事情。朱龙飞不免斟酒倒水,跟这梁春嘘寒问暖。梁春也不吃茶,开门见山地道:“这混帐世道,气煞人呀,我没法活了,我也想抹脖子上吊了。可怜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少儿,想死死不得,活着又无趣,我该怎么办才好呀?朱行首,你给我想个办法吧,我该怎么办才好?”

朱龙飞一边安慰这梁春,一边疑惑地问道:“你遇上什么难题,有话慢慢说-”

梁春叫苦道:“官府指定我做这街道的保正,着我看守这左邻右舍,提防他们作科犯奸,禁止他们逃避徭役。我一向奉公守法,不敢有丝毫抬慢懈怠,尽了这邻里守望的职责。这几个月,因朝廷征讨河东,苛捐杂税多如牛毛,有几个邻舍忍耐不了,弃家潜逃,不知所踪。官府便委罪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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