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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我看管不力,要我替这些逃亡的人偿还差科。我做这保正,又没有从中得到什么好处,为什么还要替这些逃亡的人交纳税赋呀?我真冤呀!这官府的哨兵捕快也抓不住这些破落户,我又不是大罗神仙,我难道比那些守门挡路的官兵还厉害吗?朝廷不体恤下情,一味对我威胁逼迫,我快发疯了,我也想作反………”

朱龙飞皱眉道:“那些混话,你就别说了,你说我该怎样帮你?”

梁春垂泪道:“麻烦朱行首再借我三百两银子应应急,渡此难关。我以后一定还,一定还,我……”梁春前后从朱龙飞手里借走一千两银子,一文未还。如今又开口告贷,连他自己觉得难堪,无地自容。他以为这次朱龙飞肯定不答应,会断然拒绝他的要求。没料到朱龙飞闻言二话不说,当时作急赶入账房,取出三百两银子交到梁春手上。梁春热泪盈腔,双唇嚅动,想说几句客气话,但脑子一片空白,不知如何措词。

朱龙飞道:“你什么也不用说,且见一步行一步,回家先把这杂税交纳了,其他事情容后再作处置。”

朱龙飞这边厢刚刚把梁春送出门外,又见邻舍梁文甫老婆张氏哭哭啼啼找上门来,道这梁文甫要上吊寻死,众乡邻苦劝无效,只能束手坐视,无可奈何。请朱龙飞替她设法,看看能不能劝她丈夫回心转意。朱龙飞也只得硬着头皮,跟着这张氏穿街过巷,来到这梁文甫家中。

这梁文甫约莫六十岁年纪,是个跛脚的残废人,干这裁缝的营生,会这手艺的人,尽管不能发家致富,却也能勉强裹腹糊口。他生养三个儿子,都被这梁朝征兵拉上潞州战场上去了,杳无音讯,不知死活。他那三个儿子都不曾娶亲,遗下梁文甫张氏这两个孤苦无依的老夫老妻,相依为命,苟延残喘。可这后梁朝廷还不放过这两个老头儿,还要他们助捐军饷,他夫妻俩已为梁朝贡献三个儿子了,没有得到朝廷半分抚恤银子,还要一个残废人承担苛税,实在叫人难以接受。官府已颁严旨谕示,道这老梁若不按时助捐军饷,就押解他充军当徒,老梁一时想不开,就动了寻死觅活的念头。

面对这种**,朱龙飞也无言以对,感时伤怀,痛心在目。他晓得后梁朝廷对这鳏寡孤独有些照应,好象有一条金科玉律规定满六十岁的老人可以免除兵役,免除差科,这老梁当在此例。于是朱龙飞也手忙脚乱,着实安抚梁文甫一番。并信誓旦旦,保证替他排难解纷,解围了结这件混帐事体。朱龙飞取来纸笔,就在老梁家中写了一张辩状:

诉状人梁文甫,诉辨当徒差科事体。文甫年近古稀,有子三人,俱已投军,效力国家,倾尽绵力。今又闻朝廷饬令文甫助饷犒军,事乃太过,不合伦理纲常,有违王道仁心,虑及文甫年衰力弱,应怜准超生,网开一面。

朱龙飞把梁文甫的请辨诉词投到开封府,凡三往不准。询问情由,内中有人传递消息道:“梁文甫姓氏应当避讳梁朝国号,换姓改名再来投递。”

朱龙飞无可奈何,回头跟这梁文甫磋商协议,把梁文甫改为良文甫,又再把辨状投入开封府衙门,这回准状了,但过了几日,官府回话,道这良文甫查无其人,又把辨状丢还到朱龙飞手上。朱龙飞知道此事难有作为,于心不忍,只好替梁文甫认捐了几石军饷。

然而,麻烦事情此起彼伏,令人应接不暇。朱龙飞即使有能耐帮这些人渡过初一难关,能躲得过十五的劫数吗?这长安街没有人能轻松过日子,大家都不容易。这些富商巨贾则使有后台,有保护伞,可以干些为非作歹的事情,但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