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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些穢氣中的魔物無論多麼猙獰凶厲,卻無一敢進入吟風身周三尺之地。吟風每向前一步,前方的魔物穢氣就會慌張向兩旁分開,為他讓一條路出來。

從外望去,吟風幾乎是推著那一道已高達數十丈的穢氣龍捲前行!

片刻之後,吟風已立在銅川巷中,看著那氣勢軒昂的門戶,以及兩尊守門的青玉紫紋虎,若有所思。

此時洛陽白夜已成,人人均知大難將至,是以洛府也是大門緊閉,門前根本見不到一個守門的甲士。

吟風一雙劍眉越鎖越緊,向那朱漆大門走了兩步,又退了回來。

他茫然四顧,整座銅川巷中唯有一株株枯死的古柳,再無一個人影。

下山以來第一次,吟風不知自己的下一步,應該邁向何方。

章二十二 任他遮擋重重

月夜,靜寂的長安。市里坊間早已是燈滅人寂。唯有城北那巍峨雄偉的宮殿群依然燈火如織,人聲不絕。這即是當今天子所居的皇宮。

夜色下的皇宮浸潤在朗朗清輝之中,飛檐、殿頂、漆柱、雕欄俱淌出一層銀華,光彩迷人。重樓殿閣層層疊疊,若隱若現,似是延伸到浩渺的星空邊緣,雖失了點白日裡那般恢弘氣勢,卻添了幾分柔美之態。

月上中天。皇宮裡依然燈火輝煌,但卻聽不到半點聲響,諸般人等,唯恐驚了今上的好夢。

夜月高掛,繁星若錦。柔和的夜光透過懸玉殿琉璃殿頂灑落,在白玉地面上留下斑斑點點的光影。

懸玉殿漢白玉地面上依九宮方位,刻著八道迴旋盤曲的水道,團團拱衛著大殿正中的象牙床。地下清泉自西北入殿,圍繞著象牙床盤旋一周後,再悄無聲息地從正南出殿。大殿四角各立一座青銅異獸鼎,鼎中燃著的碧潭沉香,有解暑驅蚊之效。

是以這一夜天氣雖然悶熱無比,但這懸玉殿中卻是涼意習習,毫無暑熱蚊蟲之苦。

象牙床上側臥著一個男子,微有鼾聲,正自沉睡。

隨著一陣細碎的腳步聲,一個年輕內侍沿著白玉小逕行來,在殿口處跪下,猶豫片刻之後,方低聲呼道:「陛下……陛下……」

這象牙床上,臥的即是當朝天子,明皇隆基!

明皇極不耐煩地哼了一聲,翻個身,又自沉沉睡去。那內侍早冒出了一頭的冷汗,但他年紀雖輕,卻頗有些膽色,又鬥起膽子喚道:「陛下……」

明皇乍然驚醒,勃然大怒,喝道:「什麼人吵吵鬧鬧的,擾朕的清夢!」

天威當前,那內侍唬得連連磕頭,觸地有聲,邊磕頭邊道:「秉皇上,通玄國師孫真人有萬分緊要事求見!」

明皇伸了一個懶腰,翻身坐起,終於清醒過來,道:「孫真人?這麼晚了會有何要事?去傳吧!」

片刻之後,明皇已披衣起身,端坐在頤晨殿中。那內侍從殿外引入一位面若嬰兒的道士,退在一旁候著。

這道士生得白白胖胖,一雙細目,五縷長須,就似是一個普通的中年道人。若非那白裡透紅、吹彈得破的面孔,真看不出有何玄異之處。

他進得殿後並不叩拜,只是向明皇躬身為禮,就坐在了一側的椅中。那內侍倒並不奇這道士的無禮。明皇好道,天下皆知,於這孫國師又是極為禮遇,不光尊為國師,還半持弟子禮。孫真人可入殿不拜,議事有座,由此可見聖恩之隆。

孫真人此刻面有憂色,坐定後即向明皇拱手道:「聖上,近日臣夜觀天象,見中原星象有變,陰陽倒懸,穢氣沖天,主洛陽有大劫出世。三十五日前洛陽尚是黃龍之氣沖霄而起,主聖人出世,神物現身,可是這幾日吉兆卻悉數化成凶劫。我百思不得其解,一直在潛心推算,直至今日黃泉穢氣現世,方略有所得。此事十分緊急,是以星夜來拜,還望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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