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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微真人雙眉蹙起,旋又舒張,道:「既是如此,那我開關就是。」

紫陽真人正色道:「萬萬不可!你的飛升事關我宗千年道統傳承,豈能兒戲?我此次相召,一是告知你準備啟用神州氣運圖一事,二是請你發個手諭,將道德宗掌教一位傳給我。」

紫微真人默然許久,方道:「師兄,這本是該我擔當的責任才是。」

紫陽撫髯朗笑起來,「你行將飛升,怎還是如此看不開?諸脈真人中我年紀最長,又無甚本事,這個位子由我來坐再合適不過。你儘管清修,那才是眼前第一要務。這千古罵名,由我一人擔了就是。」

紫微真人嘆息一聲,道:「我元神金身將成,須以天火焙煉百日,這段時日不能再回應傳召,師兄一切保重。」

紫陽真人呵呵一笑,道聲知道了,就轉身離去。

紫微真人分身影像未散,忽向紫陽真人背影拜了三拜。

此時夜尚未完全退去,天穹頂端仍暗色若幕帳,四方卻已蒙蒙微亮,弦月還在峰間懸著,淡得只剩下一個輪廓,滿天星子早已隱沒。四野一片寂靜,微涼的晨風掠過山巔,帶著些青草的氣味。

紀若塵與顧清方才送走最後一個客人,轉入偏殿,脫下華服,換回了平時衣裳。見已是東方欲曉,兩人也不急著回居處,索性走出邀月殿,於盛宴散後格外清淨的太上道德宮中閒庭信步起來,一路賞景漫談。

如此邊行邊談約有一刻工夫,顧清停住腳步,道:「若塵,你似乎總是有些拘謹,我們如今大禮已成,還有什麼不可說的呢?」

紀若塵笑了笑,想要說些掩飾的話,但在顧清的注視下,卻什麼都說不出來。他苦笑一下,只得道:「顧清……」

顧清微笑道:「現在還要這麼叫我嗎?」

「清兒……」紀若塵只覺得叫出這兩個字,實是比歷次歲考都難了三分。

「嗯。」顧清淺笑應著。

紀若塵反覆斟酌著用詞,緩緩地道:「清兒,有些話我實是不知道當不當講。你是天縱之材,出身名門,又有絕世之姿,氣度風華實非這世間所有。可是我只不過一介凡夫俗子,雖然運氣不錯,得蒙道德宗收錄門下,可是資質道法並無多少可取之處。且我自幼時手上就沾了不少血腥,於大道修行不利。無論哪一個方面,我都與你相差太遠太遠了。何況我們從初一見面起,你……你就對我青眼有加,我實在不知道這是為了什麼。」

顧清聽罷微微一笑,柔聲道:「若塵,其實你我是有前緣的,那日在太清池畔第一眼看到你時,我就知道你是我今生一直要找的人。既然已經見到了你,自然不能錯過。嗯,我素來不大理會那些世俗禮法,可能方式上與眾不同了些。這的確是有些為難你了。」

紀若塵只是苦笑,她的方式豈止是與眾不同?那是開門見山,直截了當地用解離訣的秘密脅迫紀若塵就範。如此簡單粗暴的逼親方式就是發生在男子身上都是罕見,何況她還是一介女兒之身?

說到前緣二字,紀若塵忽然想起了當日她下山時留下的那首詞,最後一句「將以我身續前緣」猶在眼前。他嘆一口氣,道:「清兒,我早說過,我不是什麼謫仙。說到前緣二字,有一事不得不說與你知。那就是我身上的青石並不是自己的,實是當年在客棧作小二時害了一個客人,從他身上得來的這塊青石。恐怕在這件事上你是弄錯了。」

顧清盯著紀若塵看了半天,直掃得他心中發慌,清麗無儔的臉上方浮起一絲笑意,道:「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你身上這解離仙訣總不會是假的吧?」

紀若塵沒承想她會在這個時候把自己的痛腳給拎出來,一時間張口結舌,無言以對。

顧清忽然輕笑一聲,道:「我只是說笑而已。前緣輪迴中自有天道,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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