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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寧靜中,沈伯陽悠然的聲音顯得格外刺耳:「聰明如玉玄真人,怎麼會做這等自暴其丑的蠢事呢?只怕你寧可代替我身受天雷殛體,也不願今晚之事傳揚出去吧?不過我辦事穩妥,玉玄真人盡可放心,你那師弟受了我陰勁一擊,還想能活著回去嗎?」

玉玄真人忽而嘆一口氣,閉目道:「紫陽真人既然派了你來,你此刻所作所為,他不可能不知道吧?我雖然與他不睦,畢竟也算是同源而生,他竟能下得這等毒手,嘿!」

提到紫陽真人,沈伯陽忽然沉默了片刻,方道:「他那方實力比你們也強不了多少。若不用我,他也找不到旁人了。至於手段……成大事者素來不拘小節,我雖然也很想殺了那老東西,不過還是得承認,這老東西挺能幹些大事的。」

這一夜道德宮並不寧靜。

紫陽真人似全未聽到宮中的吵鬧,也未看到那些橫飛的劍光,只是全神貫注的潑墨揮毫。

房門悄然打開,沈伯陽無聲無息地走進,將懷中的玉玄真人橫放在紫陽真人床上。紫陽真人屏息凝氣,直到最後一筆提起,方望向玉玄真人。

玉玄真人雙目緊閉,面色灰白,身上隨意裹著件鵝黃道袍,上面露出半邊胸口,下邊是一雙雪白的小腿與赤足,顯而易見,道袍內的她一絲不掛。紫陽真人看著染血的道袍與她肩頭的傷口,長眉不覺微微皺起。

沈伯陽微笑道:「沒破她身子,也未損她道基,唯一知道此事的玉真也死了。你吩咐我的事,我可全辦到了。你答應我的三日後與天下群修決戰時也遣我出戰,該不會反悔吧?我那天魔血隱四相法身中,可只有血法身還未圓滿了。」

紫陽真人一聲長嘆,面有疲色,沒說什麼,只揮了揮手。

沈伯陽笑了笑,轉身離去。臨出門時,他忽然回頭,腥紅的舌頭舔了舔嘴唇,獰笑道:「你放心,我殺夠五十人就會收手的。」書房中一時間充斥著濃郁得化不開的血腥氣息。

紫陽真人似早已見慣了沈伯陽瞬息間氣質變幻,根本不覺驚訝,行到書案前,凝望著自己剛剛書就的條幅,上面字字力透紙背,堪稱鐵鉤銀劃,盡有萬千氣象!條幅上只四個大字:天下太平。

※※※

夜月如輪。

月色下顧守真真人一身皂色寬衣,雙手籠在袖中,宛如足不點地般自那根橫跨懸崖的鐵鏈上向太上道德宮行來。在他身後另外跟著七人,看氣度身形,只怕人人都有了上清修為。

顧守真真人剛過完橋鏈,踏上莫干峰頂,忽然面色一變,瞬間停住了身形。他身後七人則不得不在橋鏈上停下。

十丈之外,擺放著一張孤零零的太師椅。玉虛真人正襟危坐,列缺古劍橫置膝上,正自閉目凝神。

此刻玉虛真人除了看上去頗有仙長風儀之外,實是沒有任何氣勢可言,與尋常人無異。而顧守真真人看似一團和氣,氣勢卻是渾厚凝重,含而不露,只那麼一站,就令人感覺似有一座高山立在面前。立在橋鏈上的七個人也是氣勢各異,清氣透體而出。

望著似乎被風一吹就會倒的玉虛真人,守真真人面色反而越來越凝重,在這殘冬之夜,他額頭上居然也滲出細細的汗珠。

在他眼中,玉虛真人忽然隱入天地之間,忽又現身出來,忽然氣勢重如山嶽,忽而輕若飛羽,變幻莫測,每次變幻都出乎他意料之外,但細細回味,卻會覺得本該如此。變幻之際,隱隱與地勢、山風、浮雲、星宿等千萬種事物遙相對應,讓人隱約覺得內中有一種玄奧至理,卻怎麼都說不清楚。

顧守真真人吐出一口氣,向玉虛真人拱手為禮,有些艱澀地道:「恭喜玉虛真人玉清至真境圓滿。」

玉虛真人張開雙目,徐徐道:「我此時出關,守真真人想必是有些意外的。而貧道玉清至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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