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2/5页)
品。图片里的两名主角均为男性,其中一人是张泽,另一个是。莫暄别开脸。那是他的师弟,同一个专业导师,从附中直到大学,他们的关系一直亲厚。图片捕捉到了两个男人赤身裸体拥抱在一起热烈亲吻的画面,色彩和构图具备十足强烈的现场感。这样骇俗的场面任谁都强遭震撼至合不拢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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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练厅外一辆汽车以撕裂神经的尖声启动。莫暄下意识回头,张泽的视线经由车窗刚好朝向他,也许仍然想强作镇定,结果过薄的脸皮明显与目前的剧情脱节,破绽百出,反而狰狞扭曲。这该是最后一次与此人碰面了吧。千万不要与他人过分争斗,到后来,总不免斗以世上最难看的方式,给予世间至大的难堪。
莫暄无言掉头,推门进排练厅。亚青的所有官员齐集,里面一股子坏到透顶难熬之极的空气,像预备仲裁公民道德问题的民事法庭。原因极简单,同性恋,那是一群败类和病夫,他们充满了一切恐怖和可疑的特性,与亚青传统的道德信仰背道而驰。多么名副其实的罪过。信仰现下转化为一种恨,历经积压充分爆发。
严景的坐姿看起来不这么自在,而且正用少有的严肃眼神迎面注视他。莫暄一下子想笑,与此同时又好像出现了一条紊乱的思路在干扰他。笑容最终没有成形。
亚青的排练暂停两天。莫暄最后一个收拾完乐谱。
严景看着他,在一旁拍拍他的脸,“今天你先回去吧。”
莫暄本想嘲笑他何以如此惧怕,还有,想说自己不习惯一个人回去住。可是严景已经从身边走开了。
这一夜,莫暄一个梦接住另一个,清晨醒来时只得四点。他以前很少做梦,练完琴累得倒在床上,脑筋就可以完全休息,不知多舒服。他起身拨通电话。
电话那头的声音比他更加清醒,背景很飘忽,是福莱独有的含蓄,被打乱的调性让人感觉在一条曲径盲目前行,而几近迷失时又被赋予新的指向,类似遭受巧妙的愚弄。
严景不断对他说话,从童年琐事一路讲起,有那么多话要说。
话题在莫暄毫无准备时转折。
“莫暄,亚青今天找我谈过。”
莫暄一怔,“你说什么。”
“亚青今天找我谈过,他们不希望在张泽之后又出现一个同性恋令他们难堪,所以我会自动辞掉亚青的首席。”
莫暄怔怔的,“他们怎么会知道你也是。”
严景打断他,“我觉得没必要隐瞒自己的性向,学校同专业的人基本都知道。这些不是重点。”
“那你想说什么。”莫暄听到一种乒砰乒砰有节奏的声音,半晌,才知道那是他自己的心跳。
“你答应我,你绝对不会告诉亚青我们的关系。”
莫暄攥紧电话,不言语。
“你跟我不一样,亚青真正适合你。”
莫暄不怒反笑。严景永远洞悉一切,深明他的处境,随时于他彷徨前途迷津暗转来转去之时点拨他。“你已经为我设计好了,对吧。”
严景不出声,可见他同意此说。
莫暄静静挂了电话。天亮了,是个大雾天,不见景致,汽车喇叭声闷纳地呜呜着。莫暄走近窗口站了良久,忽然看见雾中冒出一副面孔来。
严景。莫暄露出笑容,连忙跑去开门。门打开来,外面是空无一人的,莫暄蓦然吃惊。他急急回头进琴房坐下,打开琴盒。可能屋子里冷气过足,再加上空间过大,他每根手指的指尖都冷得彻骨,换把位的时候老也转不过去。他不停顿,既然开了头,又走了这么远,他不愿意回头,希望接着琴思如泉涌。
只是大多时候,这些既已发生的使人一夜长大的事情,不管你愿意或不愿意,在发生的一刻起它便成为身体的一部分,再无法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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