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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女二者之间选择一个,你会怎么选择?我想天下每一个男人都会这么说,我选织女做妻子,选超女做情人。
按理说,作为男人,我也会这样选择。但我更愿意选择织女,至于超女,是不适合做情人的,谁愿意选她做情人由他去吧。
关于织女,有一个流传了千年的神话,早已占据了每一个梦想宏阔的士子之心。七月七日鹊桥会,早已凝结成一个美丽的节日。不过,那始终只是一个仙影,如同她洁白的仙袂在男人眼里飘荡,始终抓她不着。真实的织女不在天界,也没有银河阻挡,她活在《诗经》里。
不过,《诗经》里的织女,没有仙袂飘摇,没有珠光宝气。她穿的是粗布的衣裳,细织的裙裾,没有后世绫罗绸帐的绮丽,也没有当今巧匠良工的精致,有的只是自己亲手缝制的温暖,留着田野葛曼的清香。她不是走在铺着红地毯的丁字台上,也不是悠游于禁律森严的汉阳宫中,她和我们常见的乡间村姑一样,行走在青草芊芊的小径之间,她不美,却能让山有神,水有灵,让身边的男人感到一种切肤的温暖;她也不艳,却能让山谷中的黄鸟久久游弋在她的发髻之间,时而飞高,时而飞低,时而停在她的发间,时而又聚集到周围的灌木,并不时发出喈喈的和鸣。那是真正的鸟语,听着这一声高一声低一声长一声短的鸟语,织女笑了。这一笑,刺破了春光,刺破了织女的心事。
三千年前的贵族士子,何以会去歌咏一位织女呢?按照后世诗歌理论中的“人民性”的观点,贵族阶级怎么可能去歌颂一个用葛织布的织女呢?两个完全对立的“阶级”啊,两个不共戴天的“仇敌”啊,所以按照他们的逻辑,这首《葛覃》便毫无疑问是民歌了,是老百姓自己的歌唱。
然而,《毛诗序》却说,此诗是咏“后妃之本也”。这不是瞎掰嘛,堂堂的后妃怎么可能去采葛去织布呢?是啊,我们看惯了历代帝王后妃奢靡的生活,听惯了封建时代平民女子的苦难,怎么会相信,三千年前我们的祖先会去大力歌咏一位织女,或者说诗中的织女怎么可能是一位贵夫人呢?
毛公们莫非是在胡说?或许吧,那么我们来看看孔圣人是怎么说的吧。
新出土的上博楚简中恰好有《孔子诗论》,其中的第16号简和第24号简,又恰恰是孔子评述《葛覃》的。
孔子曰:“吾以《葛覃》得氏初之志,民眚(性)固然,见其美必欲反其本。夫葛之见歌也,则以絺绤之故也;后稷之贵也,则以文武之德也。”
怪哉怪哉,孔子也认为织女可歌可颂。古人把采葛女入诗,是因为她把葛做成絺绤,制成衣裳,穿在身上,温暖人心。
这道理通俗易懂,放在当今,未尝不适用也。不必说三千年前物质匮乏的岁月,有衣可暖怀抱,是何等重要的事情。即便是在当今物质文明高度发达的年代,一个女子亲手为你织一件毛衣,你的心中何尝不为之感动,顿时一层暖流。这不是衣暖人,是心暖人啊。
所以孔子说,《葛覃》唱的是先民最初的志向,把织女入诗入歌,是人性的体现。何必去分别织女是后妃还是女奴?在人性方面,后妃与女奴,心性相通,本性相同。更何况,《诗经》时代,人和人之间的阶级界限、社会等级,并非后人想像的那样森严。“郁郁乎文哉”的周代,天子、诸侯、大夫、士人和役夫之间的区别并不在于是否劳动,是否采葛织布。孔子生前,率弟子周游列国,一次其弟子遇见隐者,向他打听夫子的行踪,隐者怎么说?他说:“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孰为夫子?”一个不劳动,分不清五谷的人怎么称得上是夫子呢?而作为周代礼乐教化工具的《诗经》,正是贵族统治者用来教化天下的,贵族夫人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