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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中,从字面上来也看不出情人的影子。唯一一个“君子”,在《诗经》时代是贵族贤人的称号。我们没有必要给他加上“新道德”的帽子。“风雨凄凄”、“风雨潇潇”、“风雨如晦”,在诗中是兴,参照《诗经》时代的思维模式,所对应的便是社会的乱世。况且还有“鸡鸣不已”,这里的鸡并没有说明是那种打鸣的雄鸡。鸡鸣不停,显示的也是一种鸡飞狗跳、草木皆兵的氛围。这是一幅风雨交加,凄清寒凉,鸡声啼叫的景象。
“既见君子,云胡不夷?”,意思是见到了人们盼望的君子,还担心什么这样的现象不会平息呢?下面的“云胡不瘳”、“云胡不喜”与之构成递进关系。有了君子,社会乱象就会“夷”——“瘳”——“喜”。古典的君子,只有在乱世中才会感到他的可贵。
所以,《毛诗序》说,“乱世则思君子不改其度”。其他三家诗说法一致。一首诗旨明确的诗,哪来后人那么多自相矛盾、漏洞百出的高论妙论?
可笑后人,见不得“君子”二字,一见君子就自然而然地往男女关系上猜想。其实,真正的君子在男女关系上没有那么多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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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衿:三千年前的希望工程(1)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郑风·子衿
很多人一读到“青青子衿,悠悠我心”,马上想到了三国曹丞相的诗。还可以顺口把后面的几句念出来:“但为君故,沉吟至今。”不由得感叹,多优美的爱情诗啊。不知曹丞相又爱上谁家的姑娘!
可惜曹丞相也是玩政治的高手,爱情嘛、女人嘛,不过是在没有杜康的情况下,顺便玩玩聊以解渴。他的《短歌行》却是境界高远得多,岂是女人可思?思贤求贤而已。放下好好的美女爱情不思,他思贤干嘛?当然是为了他更高的玩法,玩天下归心的政治游戏。
《郑风》中的这首《子衿》,知名度远不如曹丞相的“青青子衿”。
我始终怀疑,饱读诗书的宋代儒学大师朱熹,会没读过曹丞相的“青青子衿”?他不知道此“青青子衿”正是从《诗经》中抄来的?作为长年在书院讲学的一介学者,他会不知道“青青子衿”正是从他这里受业的莘莘学子的代称?何以会在《诗集传》中指称这首诗是“淫诗”?难怪在他的同时代就有人说他所做的都是些无甚意义的“杜撰”书了。
从朱熹的时代开始,中国传统文化的“内圣外王”就被剥离得只剩下一条“内圣”了。至于“外王”,朱熹敢吗?赵家皇帝都不敢,你一个小知识分子岂敢?君不见两宋间那些个声称要饮马黄河、直捣黄龙、收复山河的岳飞、辛弃疾们,一个个落得个什么下场?
既然知识分子的“外王”这一途不敢了,只剩下“内圣”了,那就只好拼死了往书堆里钻,据说现存古籍版本最好的就数宋刻本了,价值连城。知识分子敢于担当的道义、责任与人文精神都成了书里的蠹虫了。宋以前的文人武人化的精神传统也成了一缕游丝。
朱熹之后,庶几那一条“内圣”也没了,只剩下一条“内裤”了。
每每听到现代人津津有味地谈论这首《子衿》是如何如何优美的情诗,我的心就痛了。现代人的浮躁病由来已久。经历过几次三番的轰轰烈烈的运动的洗礼之后,又沐浴了几场商潮滚滚的冲浪,现代人开始沉醉于“爱情”了。爱情大约成了治疗国人浮躁病的希望工程。
一个老是沉吟在《十八相送》里的悲情恋情的民族,一个把自己的风华正茂的年华局限于祝英台式的相思与回忆里面的青年,其未来会是什么样子呢?历史上有许多镜子可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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