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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頓了一下，然後便開始連珠炮似的說道：&ldo;他被捕了，伯尼。我知道這聽起來很瘋狂，不過千真萬確。昨晚有人殺了克里斯特爾，好像是用刀刺死的。半夜裡警察就逮捕了克雷格，說他殺了克里斯特爾。你都不知道嗎?&rdo;

&ldo;我簡直不敢相信。&rdo;我說，把話筒夾在耳朵和肩膀之間，騰出手來把吐司切成四份。我可不希望它變冷。如果非要吃大黃醬不可，至少吐司得是熱的才行。&ldo;《時代周刊》沒登。&rdo;我補充道。其實我還可以順口說一句《新聞周刊》也沒有登，倒是收音機和電視裡報個不停。但為了某種特殊的原因，我忍住沒說。

&ldo;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伯尼。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rdo;我咬了口吐司，邊想邊嚼著。&ldo;我想你首先應該關閉診所，取消他今天所有的預約。&rdo;

&ldo;哦，我已經做了。你知道瑪麗安吧?我們的接待員。她現在正在打電話。她打完電話我就讓她回家，可然後‐‐&rdo;

&ldo;然後你自己也應該回家。&rdo;

&ldo;也許。不過總有什麼我能幫上忙吧。&rdo;

我咽下更多吐司，啜飲了更多咖啡。大黃醬好像開始對我的胃口了，可是我不敢說吃完這罐後我還會立刻再去買一罐來，不過我的確開始喜歡了。只是配咖啡不太好吃。一壺濃濃的英式早茶，嗯，應該不錯。下次記得。

&ldo;我不相信克雷格會殺她。&rdo;她說，&ldo;她是個不要臉的女人，他恨她，可他不會去殺人。就算克里斯特爾這樣的壞女人他也不會殺。&rdo;

拉丁語裡有句話怎麼說的?意思是人都死了，就不要說他的壞話了，我努力想著，但立刻就放棄了。死都死了，就這樣吧。差不多就是這意思。

&ldo;如果我能和他談談就好了，伯尼。&rdo;

&ldo;你還沒有他的消息?&rdo;

&ldo;什麼都沒有。&rdo;

&ldo;他們幾點逮捕他的?&rdo;

&ldo;收音機里沒說。只說他被捕並接受訊問了。如果只是問話，他們應該不會逮捕他吧?&rdo;

&ldo;也許不會。&rdo;我沒再說話，嚼著塗滿大黃醬的吐司思考起來，&ldo;克里斯特爾是幾點被殺的?他們提到這個沒有?&rdo;

&ldo;據說屍體是半夜過後不久被人發現的。&rdo;

&ldo;呃，那他們什麼時候抓的克雷格就很難說了。他們也許暫時不會起訴，只是訊問。他有可能堅持要他們起訴，不過他也許不會想到這招。而且他有可能懶得沒有堅持要有律師在場陪同。但事情發展到現在，他應該早就通知了律師。他本來不會有刑事律師的，他的私人律師應該會把這案子委託給別人，所以我敢說他現在十之八九已經有個顧問了。&rdo;我回想起自己的經歷。多年來我用過好幾個代表律師，最後才定了赫比&iddot;泰尼鮑姆。他和我一向坦誠相待，我隨時可以打電話給他，而他相信我會付錢‐‐就算我無法預付訂金。他也知道如何找到能通融的法官，如何跟檢察官談條件。但不知怎麼的，我很懷疑克雷格&iddot;謝爾德里克會願意請他。

&ldo;你可以聯絡克雷格的律師，&rdo;我補充道，&ldo;問問他事情進展如何。&rdo;&ldo;我不知道他的律師是誰。&rdo;

&ldo;呃，也許他會和你聯絡，譬如讓你取消所有預約之類。他總不至於理所當然地以為你剛好聽到了新聞。&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