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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等著。

&ldo;有一槍射偏了，&rdo;我說，&ldo;往山上射兩個會移動的目標，該死，我做得和射擊測驗時一樣好。我在警察射擊場，成績永遠是專家一級的，但實戰時還是不同。&rdo;我試著把自己的眼睛由她的眼睛那邊拉回來，但是我做不到。

&ldo;其中有一槍失誤了，那一顆子彈彈跳到人行道上或什麼地方。跳得不好。那裡正好有個小女孩走在那附近或站在附近，不知道她他媽的站在那裡做什麼。她才六歲。我真的不知道她他媽的那個時候出來在那裡做什麼。&rdo;

這次我終於看到別的地方去了。&ldo;子彈穿過她的眼睛。&rdo;我說，&ldo;子彈跳彈時都有個角度，所以只要不管是向哪一邊偏上一寸，可能就會掠過而傷不到她，但生命是場生死隔條線的遊戲，不是嗎?她沒那麼走運，子彈射中腦袋，她死了，當場就死了。&rdo;

&ldo;天哪。&rdo;

&ldo;我沒有做錯任何事。當局做了一份報告，因為做報告是標準程序，報告中一致同意我沒有做錯事。事實上，我得了一個嘉獎。那孩子是西班牙裔波多黎各人，她的名字是埃斯特利塔&iddot;里韋拉。當有像這樣的少數民族傷亡時，你有時候會遇到壓力，有時候社區團體也會來找你麻煩，但這個案子沒這些問題。要說對我有什麼的話，我只不過是一個行動快速但運氣稍背的警察英雄。&rdo;

&ldo;因此你離開了警界?&rdo;

威士忌酒的瓶子空了。伏特加的瓶子內大概還有半品脫，我倒了幾盎司到我的杯子中。我說：&ldo;不是立刻，但也沒多久。而且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做。&rdo;

&ldo;罪惡感。&rdo;

&ldo;我不確定。我只知道當一個警察不再那麼好玩，做丈夫和父親也一樣行不通。我向兩邊都請了假，搬進一家旅館裡，在哥倫布圓環西邊的一個街區上。這麼一路下來，我很清楚我不想回去，不回到我妻子身邊，也不回警察局。&rdo;

有一陣子我們兩個都不說話。過了一會兒，她靠過來觸摸我的手，出人意料又有點笨手笨腳的姿勢，但是，不知為什麼，竟令我感動。我感覺到我的喉嚨都滿了。

然後，她縮回她的手並且站了起來。我一時之間以為她的意思是叫我離開。相反地，她說：&ldo;我要在賣酒商店打烊前打電話。最近的一家在卡納爾路，而且他們打烊得早。你要繼續喝蘇格蘭威士忌，還是想要換波本威士忌?哪個牌子的波本威士忌?&rdo;

&ldo;我大概得走了。&rdo;

&ldo;蘇格蘭或波本威士忌?&rdo;

&ldo;我繼續喝蘇格蘭威士忌。&rdo;

在我們等著酒送來的那段時間，她帶我參觀筒樓，並介紹我看她的一些作品。大部分是寫實作品，像梅杜莎，但也有一些是抽象作品。她的雕塑作品充滿力量。我告訴她我喜歡她的作品。

&ldo;我做得很好。&rdo;她說。

她不讓我付買酒的錢，堅持說我是她的客人。我們又坐回椅子上，打開我們各自的酒瓶，把酒倒到杯子裡。她問我是否真的很喜歡她的作品。我告訴她，我的確很欣賞。

&ldo;我一定會做得很好的，&rdo;她說，&ldo;你知道我是如何進這一行的嗎?在託兒所和小朋友們玩黏土。我常帶那種黃色雕塑黏土回家，一小時又一小時地做。後來我在布魯克林學院上夜間部的課，一種成人班課程，指導老師告訴我說我有天分。不用他說，我自己也知道的。

&ldo;我也得到別人的讚賞。一年多前在查克&idd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