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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說什麼。他那個紙鎮的底部有塊黑色的毛氈以避免刮傷桌面。我把它放回去，有毛氈的那一面朝下。

我說：&ldo;你不會擔心埃廷格或他妻子的世界會變成什麼樣子。他們有點爭吵對你又有什麼影響呢?除非埃廷格有辦法對你施加壓力，但是我不認為是這個原因。我不認為你有那麼容易就範。&rdo;

&ldo;斯卡德先生‐‐&rdo;

&ldo;一定有其他原因，但是到底是什麼呢?不是錢，不是肉體上的威脅。哦，該死，我知道是什麼了。&rdo;

他避開我的眼睛。

&ldo;她的名譽。你怕我會找到和她一起埋在墳墓里的東西。埃廷格一定會告訴你她有外遇。他告訴我她沒有，但我不認為他完全忠於事實。事實上，她看起來好像真的和一個男人在約會。也許還不止一個。那可能不合你品行端莊的胃口，但這不能改變她被謀殺的事實。她可能是被情人殺死的，也可能是被她丈夫殺死的。這裡面有種種的可能性，但是你不願意去正視其中的任何一個，因為在這同時，全世界都會發現你的女兒並不純潔。&rdo;

一時之間，他都快要發脾氣了。然後，好像有什麼東西從他的眼睛裡傳達出來。&ldo;我恐怕得請你現在就離開，&rdo;他說，&ldo;我有幾通電話要打，十五分鐘後我還有一個約會。&rdo;

&ldo;我猜保險業周一比較忙，就好像周六的體育用品業一樣。&rdo;

&ldo;很抱歉讓你那麼生氣。也許你以後就會體諒我的立場，但是‐‐&rdo;

&ldo;哦，我體諒你的立場，&rdo;我說，&ldo;你的女兒無緣無故地被一個瘋子殺死了，你就調整自己去適應那個事實。後來，又有一個新的事實出現要你去適應和調整，這個新的事實意味著你領悟到可能有人為了某個理由殺了你的女兒，而那個理由竟然是個好理由。&rdo;我搖搖頭，為自己講得太多而不耐煩。&ldo;我來這裡是為了要來拿一張你女兒的照片，&rdo;我說，&ldo;我不認為你會正好帶在身上。&rdo;

&ldo;你要照片做什麼?&rdo;

&ldo;我前幾天沒告訴你嗎?&rdo;

&ldo;但是你現在不用再辦這個案子了，&rdo;他說，就好像他在對一個反應遲鈍的小孩解釋事情一樣。&ldo;我不期望把錢拿回來，但我要你中止你的調查工作。&rdo;

&ldo;你要炒我魷魚。&rdo;

&ldo;如果你喜歡這麼說的話。&rdo;

&ldo;但是你從一開始就沒有雇用我。所以你怎麼能炒我魷魚?&rdo;

&ldo;斯卡德先生‐‐&rdo;

&ldo;當你打開一罐頭的蟲時，要把它們再全塞回去是不可能的。有很多事情會挑起情緒，我要看看它們會怎麼樣。我現在不想停下來。&rdo;

他臉上有一種奇怪的表情，好像他有一點怕我。也許是因為我提高了音量或是看起來有點恐嚇的意味。

&ldo;放輕鬆，&rdo;我告訴他，&ldo;我不會去打擾死人。死人是不會被打擾的。你有權力要求我放棄這個案子，而我也有權力告訴你去他媽的。我是一位正在進行一個非正式調查工作的普通市民。假如有你的幫忙，我會做得比較有效率。但是如果沒有你的幫忙，我照樣會繼續下去。&rdo;

&ldo;我希望你不要再調查了。&rdo;

&ldo;我希望你支持我繼續調查。對你和我而言，希望不是馬匹1。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