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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的極富傳奇色彩的故事,又像滔滔流水,穿過崇山峻岭,跳躍騰擲,千姿百態地呈現在他的面前。儘管經過幾十年的塵封霧掩,他那鮮活像蛟龍、鷹鷙如烈馬、赤條條的如哪吒的影像,在他的記憶里還是那麼深刻,那麼鮮活。花就是花,刺就是刺;人就是人,鬼就是鬼,他直面人生,不施半點鉛華,不以紫亂朱,更不以紫奪朱。他是剛剛墮地的呱呱嬰兒,毫無雕飾的剛剛出水芙蓉。只覺得有實實在在的真,樸素無華的美,在現代虛假泛濫成災的社會裡,真是上窮碧落、下索黃泉而難以得到的瑰寶。他固然太野了點,但唯其野,才顯出他非同凡響的直。他像野草,野火燒不盡;像勁松,冰雪壓不彎。他敢於非己,當眾脫褲子,把自己的醜陋隱私,向人昭示,這是許多英雄豪傑,主席總統都無法企及的。那些碌碌無為的凡夫俗子,偷雞摸狗的勢利小人,更是仰望而不能見其項背。在同學的一年多里,雖然他有許多的事他竹海看不慣,常常嚴厲批評他,但他還是把自己當作真正的朋友,對自己的某些成功,竟達到了盲目欣賞的程度。此刻,尤瑜在昆師的許多亦莊亦諧、亦野亦直、一時是非難辨故事,在竹海的記憶的長河裡,又湧起了掀天的巨浪……
一九五二的夏天,儘管天天艷陽高照,可對尤瑜來說,卻是一個個漆黑的漫長的冬夜。升學考試前,尤瑜沒日沒夜在書本中穿梭,無異於嚴冬降臨,老鼠在地下盲目掘洞。考試時他糊裡糊塗地走進考場,又糊裡糊塗地在紙上塗鴉,然後又糊裡糊塗地走出考場,然後鑽進自己的蝸牛殼似的房間裡、蚊帳內,長吁短嘆。據說魏晉時的劉玲以天地為屋宇,以房屋為衣裳,那麼他的屋宇內還有房間、蚊帳,無異於「棉袍」里還塞了「棉背心」,「棉背心」內又穿了「保暖衣」,簡直是遇上零下五十度嚴寒的著裝,比劉玲還富有想像力。窗外是這般明亮,可他眼前卻一片漆黑;天氣是這樣的酷熱,可他覺得寒徹肌骨;寰宇是如此空闊,可卻無處藏匿他的孤身。他不敢挪出蝸牛殼半步,因為有太多的如霜似劍的目光刺向他。特別是怕池新荷那鄙夷不屑的眼神的寒光、利劍,如果刺向他,他心頭就會滴血。以往他最愛在昆陽街頭「數麻石」,可如今就怕與池新荷街頭邂逅相遇,花崗岩的石板路上沒有老鼠洞,他這七尺之軀不知往哪裡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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