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 (第2/4页)
千太学生。可见,当时的知识阶层还是一股社会力量,并且他们还想维护这股力量。而这股力量从今天来看就是一种“社会良心”,但是与王权相比起来,显然是鸡蛋碰石头,不自量力。三千太学生一来,并丝毫没有减弱司马昭杀嵇康的决心,反而使他杀人的决心更为坚决。人越多,越会加重嵇康死的砝码。司马家这么一杀,是让天下所有文士看着,并且老实点。在他们篡位的时候,你们老老实实地闭上眼睛或者视而不见。这一点,后来文士也从中学得挺不错的,甚至“竹林七贤”中与嵇康交善的阮籍、向秀知趣地低下了尊贵的头颅。
那时嵇康已是非死不可,可怜的是嵇康至死不悟。你再弹十首像《广陵散》这样旷古琴曲,甚至把司马昭感动得“三月不知肉味”,也不能改变他杀你的用心与决心了。《晋书》中“帝寻悟而恨焉”,只是那些为帝王将相作家谱的史学家给司马昭涂脂添彩的漂亮话而已。即使司马昭有悔恨的表示,也只是鳄鱼流眼泪、老虎拔佛珠,假慈悲而已,以拉拢一些士人,给人们一些好印象,在中华史书中留得万古英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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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康个人业余爱好是就是锻铁;正如<;3>;中所记载的那样。“炼铁”实则是“炼性”。嵇康是才识超众,博大精深,可谓全才。史书中称其“博览无不该通”是名副其实的。他对哲学、史学、文学、音乐、医药、农桑乃至冶炼术无所不通,更难能可贵的是他又能深究各门知识的底蕴。
嵇康的知识是从实践上升到理论高度的,又从理论上升到哲学层次。要说文学方面的才华,人们只要看看《与山巨源绝交书》这篇天下奇文便为之倾倒,想来也只有嵇康这等才俊之士才能写就;史学上的成就一看史论《管蔡论》,就足以为他独到的见解而叹服不已;音乐方面学养,拿他的《琴赋》为例,不仅对音乐有极细致精深的理解,而且将音乐上升到了“道”的境界,深得中国哲学的堂奥,更难能可贵,它将这一点发挥到极致,其音乐理论著作《声无哀乐论》有更明显的体现;而医药方面,嵇康关注生命本身,创立了生命科学,他的《养生》一篇历来得到文人雅士所称道;而农桑方面则写有《蚕赋》一篇留于世;至于冶炼方面就不用说,他就有锻铁的嗜好。可见,嵇康是一位全才,包容时代文化的全面尖端人物,当时士人中的代表者。
但是,他生不逢时。更可悲的是,他聪明到这个程度,已经明白自己不能容于“乱世”。为了全生,他只有韬光养晦,敛性纳垢。他的业余爱好“锻铁”,也不过是“炼性”而已。可以这么说:嵇康手下千锤百炼的不是铁,而是他那颗充满热度的心。
按常理说,嵇康也算够深沉含蓄,据《世说新语&;#8226;德行》篇中记载,“王戎云:与嵇康居二十年,未尝见其喜愠之色。”可见,他炼性也炼到家了,俨然不管世事风云的世外高人。然而,嵇康的死也是跟炼铁这事有关,正所谓“善水者溺于水”。
这里必须引出一个历史人物——钟会,他是史书上定了性的头生疮脚流脓——坏透了的“种儿”。但是,有一点是不能否认的,那就是他对嵇康这位大先生也十分地仰慕的。有一天,他邀请了一群贤隽之士,前往竹林去看望这位“竹林七贤”中的“大腕”。偏偏在那个时候,嵇康与向秀一起正埋头打着铁,热火朝天,专心致志,旁若无人。钟会一干人在一边站了许久,见嵇康毫无谈话的意思,感到很失面子,便准备开走。这时,嵇康才开口说,“何所闻而来,何所见而去?”钟会已经怀恨在心,这话摆明了有刺,把钟会看成奸细、走狗,不是志同道合的同志。听得这话时,钟会倒炼性到了家,讪讪地应付道,“闻所闻而来,见所见而去!”
钟会一回去,就对司马昭进谗说,“嵇康,卧龙也,不可起。公无忧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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