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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稚气的面容皱成一团。“少爷,您让守福成天跟着永睿少爷读书,那还不要了咱儿的命嘛,果真如此,咱儿还宁愿随着永昌少爷做生意,大江南北地跑,总胜过对着书本子发呆。”在他心里,永澜少爷什么都好,就是少言了些,有时又固执了些,时时逼他去和孔老夫子亲近,天知道,他每回拿起书本,不到一刻,人就被周公请去下棋了。呜,他也是千百个不愿意呀。
“还有,咱儿今年都满十三,是圆是扁早定了性,就是不想读书嘛,少爷就别再逼守福了。俗话说,行行出状元,少爷是咱们开封年家太极拳传授得最好、最有口碑,又是开封父老兄弟姐妹们口耳相传最有耐性、最得人缘的师傅,这也算得上是『状元』吧?守福跟着您,同感光荣,说不准还能成为小厮里的『状元郎』哩!”
该骂他没志气,抑或夸他志气高?唉。
身旁,这小少年正值变声的音调有些刺耳,难听得紧,年永澜朗眉皱也未皱,神色却沉了沉,似乎落入另一思维里……
木盆水面上,那张丑陋面容微微摇曳,盆中冒出的热气迷蒙着双眼,可他仍将自己看得真切。
心陡地瑟缩,疼得发晕,已分不清是惊、是惧,是羞耻难当,抑或深恶痛绝?
他突地叹息。“守福……原来你都十三了。”双瞳一黯,那唇边的弧度噙着近乎苦郁的味道。
“是呀,十三岁又五个月啰。”守福点点头,疑惑又问:“……少爷,呃……怎么啦?”偶尔,少爷会显露出那样的神态,目瞳极深,彷佛强行锁住了什么心事,向来温朗的眉心也变了样,他好几回想问个清楚明白,又直觉还是别去刺探的好,总觉得那肯定不是啥儿好事。
十三岁,到底有什么不对劲儿?
“没什么不对劲儿,别太忧心。”
不看那张脸容,合上眼,倾听男子独有的嗓音,温雅薄醺,足可让每位待嫁姑娘脸红心热。
但年永澜似乎不懂自己所拥有的这项“优势”,对旁人已造成如何的影响。
“大婶?还是不舒服吗?”他再次出声。今儿个已有七、八位大婶、婆婆对着他露出那样的神态——眼睫半玻В�仿云��莘鸪两�谂�衾铩�
可是……他瞄了眼天际,雪虽停歇,广场里天光清亮,却始终见不到冬阳的脸啊。他着实不懂。
这处广场就位在龙亭园中心地带,整座园林采南方式建筑,本属官家用地,后因开封几位极具名望的耆老学者努力奔走争取,十年前终于得到朝廷允许,开放给寻常百姓作为平日闲游散策之处。
广场铺就着青石,十分宽敞,每日清晨鸡鸣未歇,聚集于此的男女老少总有百八十位,全是开封年家太极的追随者。
年氏家族在开封立足久矣,开枝散叶,族众三百余人,现居于开封年家大宅的约三十七名,人才丰美,各行各业多有涉及。
然而,不管世道如何变迁,年家对于太极的教授永远热忱。
前几年,这重责一直是由第十九代r,永字辈中最为年长的年永劲负责,后来族内诸事繁忙,几位族兄如永丰、永昌、永泽等等又有其它事业缠身,推广年家太极一事便稳稳当当地落在年永澜肩上。
他刚及弱冠便已接手,如今二十有五,这些年过去,似是无声无息,可在开封那群以太极强健体魄、练气养生的男女老少心里,“永澜师傅”这名号所代表的,却是年家太极的一种精神意念。
“大婶?”年永澜又是轻唤,音量微扬。
大婶竟呵呵笑了,双层下巴福满抖动。“舒服……当然舒服……永澜师傅,您再多说些话,那就更舒服啦。”
年永澜先是一怔,随即浅淡牵唇,以为人家在同他说笑。
他右手正搭着大婶的右肩,左手按在她的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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