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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擔任過印度十八座寺廟住持、年近花甲的阿底峽大師,被古格的誠意和意希沃的獻身精神深深感動,決定前往古格弘揚佛法。在他動身之前,他的本尊及座前空行母告誡他,若去西藏,他將減壽三十年,但阿底峽去意已定:&ldo;只要對佛法和眾生有益,折壽又何妨!&rdo;

公元一○四二年,阿底峽從印度啟程,翻越喜馬拉雅山脈,經長途跋涉,來到了象泉河畔的古格王國。

阿底峽的到來,對確立古格王國在西藏西部的佛教中心地位,起到了重大作用,開了藏傳佛教後弘期的先聲。

照亮雪域藏地的一盞明燈

從郎達瑪滅佛導致王國的分崩離析,到古格的興佛,以佛法立國,帶來一個盛名遠播的王朝,歷傳二十八代後,又到古格的一朝毀滅,這片土地上演的盛與衰的歷史劇,都緊緊聯著一個&ldo;佛&rdo;字,其昌盛在於佛法,其毀滅亦在於佛法。

客觀地審視一個教派,不難看出,佛教教人積德行善、不殺生,它代表的是人類天性中善良的一面,也是人與自然萬物和諧共處的最高法則和藝術,與如今人們提倡的保護環境、可持續發展的時興口號不謀而合,前音是從人的本性生發開的,後者則是現代社會破壞環境遭到大自然的報復不得不妥協的結果。前者反應的是人性,後者反應的是理性。應該說,這樣一種教旨的教派於人於社會都是有益的。但人性又有貪婪、兇殘的一面,它威脅著善的生存。善與惡的爭鬥幾乎貫穿了人類的歷史。當兩類不同信仰的人走到一起,幾乎無一例外,善者莫不以悲劇告終。這真是佛的悲哀!人性的悲哀!

信佛者沒有競爭的法則,以身飼虎是他面對強者惡者的態度。其最終的結果是走向毀滅。善要生存必須靠惡,但善變惡了,善又焉存,佛教的只求來世的做法,無疑又走向它的反面:不能善待自己,沒有真正的幸福可言。它就像一道無形的枷鎖,沉重地套在信徒們的頭上。放棄了對於現世的追求,等於放棄了進取和探求,等於脫離現代文明。

意希沃來古格後,興建了一座規模最大、也是後來最具影響的寺廟托林寺,他以該寺為駐錫地,講經著述,弘傳佛法。

據文獻記載,這座大殿是仿照吐番時期藏地的佛教大寺桑耶寺的布局建造的,象徵著一座巨大的佛教密宗曼陀羅(山稱為&ldo;壇城&rdo;),它的中心方殿象徵著須彌山,四向的四座小殿分別代表著佛教的四大部洲,四角高聳的小塔代表著護法四天王,中心方殿主供遍知如來。大殿的外圈則由四大殿、十四座小殿組成,各供有佛、菩薩、度母、羅漢等塑像。

如今,這些塑像已經全部被毀,但從殘存的佛像台座和背光上,還可以想見當年的輝煌。其中最大的一尊強巴佛像的背光,高達七米左右,同類的大塑像在古格王國故城的殿堂中也曾有建造,這說明當時這一帶流行塑建高大的佛像,表明當時的古格工匠己具有高超的技能。

此後,古格一座座寺廟相繼建成,大小達二十五座之多。

阿底峽在托林寺期間,古格還有一位重要的人物大譯師仁欽桑布,那時他已八十五歲高齡。

仁欽桑布是古格當地人,十二歲出家,後被意希沃選中,成為古格派往迎濕彌羅(今克什米爾)學習的二十一名青年之一,由於不適應迦濕彌羅炎熱的氣候,又遇到瘟疫流行,派出的二十一名青年,僅有他和一位叫做瑪?雷必喜饒的人活著回來了,仁欽桑布在意希沃的大力支持下,從印度、克什米爾一帶迎請了許多佛教高僧到古格,與他一道進行佛經的翻譯工作。

據傳,阿底峽到托林寺後,剛開始,這位大譯師對比他小一輩的阿底峽不甚信服。當認識到這位尊者果真是名不虛傳的大智者時,從此,大譯師拜他為師,虔誠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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