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 (第2/5页)
新怎么就这么走了?嗯?我就他这么一个儿子,他还没孩子,他怎么就走了呢,这让我怎么活呀。”三嫂放开声哭了起来。
三嫂哭了很长时间,哭着哭着就睡过去了。睡过去也好,可能在梦里她才会忘了奇克新离开她的事实。
可让我奇怪的是,亚尔涵在三嫂大声哭的时候,竟然很平静,平静得就像哭的是一个和她毫无关系的人。
顺治十八年,三月(三)
我把三嫂的被角掖好,坐着没动,亚尔涵也一直跪着没动,屋子里一时安静下来,外屋操办丧事的嘈杂声听的清清楚楚。
屋子里的安寂被一个人打破了,是三嫂的小女儿,兰甘。顺治八年出生,现在只有十岁,因为生下来身体不好,所以信佛的三嫂在她一岁多的时候就把她送到了寺院里,平时很少见,我进门这么多年统共只见过三次,其中一次还是老福晋的丧礼上。正因为这样,她和我并不亲热。
进来后她低着头叫了一声四婶,然后和奇克新的福晋一同跪到床边,拉着亚尔涵的手开始小声的哭泣。亚尔涵用右手掏出帕子侧过身给兰甘擦了擦眼泪,然后把帕子塞到她的手上,低声的说:“你在这儿看着额娘,我和四婶有话说。”
一直盯着她们俩的我听到这句话有点儿意外,因为自己从来没有和她单独说过话,在我的印象中,奇克新的福晋和奇克新的性子完全不一样,当我们在一起说话的时候,她总是静静的坐在一边,睁着不大的眼睛抿着嘴笑,一点儿都不像平常的旗人女子那样大大咧咧,温顺的有时候都会让人忘记她的存在。可现在她却突然要和我说话,这让我莫名的有了一丝不安。我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可是我却不愿意承认,也不愿意往那方面去想。
我从里屋出来,苹喜就跟上了,亚尔涵转过头,冲走在后面的我笑了一下,语气很轻的说道:“四婶,我和您说的是私密话,就不要让奴才跟着了吧。”所以后来在安喜堂后面夹道说话的时候,我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带。
安喜堂在东屋的后面,因为奇克新是在西院殁的,所以丧事主要就是在西院,东院相比之下就有些冷清。不过也算是说私密话的好地方。
夹道尽头是一件屋子,我没有进去过,不是自己的家我不可能每一间房子都进去过。
她把我领到房子门口的时候,停住脚步,转过身,看着我。眼睛很平静,没有一丝儿的波澜,她就那么怔怔的看着我,我不明所以,只能轻轻的咳了一声,问到:“什么事要到这儿来?”
她没回答我,还是看着我,过了一会儿,她嘴角一扬,依旧轻言细语的说,“四婶,您的闺名是叫思敏吗?”
她的口气轻描淡写,音调也不高,轻言细语,可是这句话说出来,却无疑是在我的头上炸了一个雷。
一般来说,小辈是不知道女性长辈的闺名,除非是特意询问,要不然就是只知其姓而不知其名,奇克新是第一个叫我闺名的小辈,现在我的名字又从他福晋的嘴里出来,事情就有些不对了,可是不对到哪里我一下又想不明白。
亚尔涵没有给我思考的时间,她又迅速的说了下去。
“您的闺名我是从贝勒那里听到的,”她口中的贝勒就是奇克新。
她接着说道:“四婶,有一个秘密有三个人知道,如果其中两个人都死了,那是不是这个秘密就没有人知道了,或者说不会再有第四个人知道了,对吗?”
虽然是问句,可是她根本就不是让我回答的,她很快地自己接了下去,“那是一定的,四婶,肯定奇怪我为什么没哭,对吧?说实话,我没有,我一滴眼泪都没有,我的眼泪在奇克新病了之后就流光了,您也见过,他在我面前整天都是摔碗摔碟子,没一天的好脸色,就是有,也是在床上,可他叫的是您的名字,思敏,赫舍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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