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 (第2/5页)

嘉庆年间一举人出资建书院一座,开馆教授,当时颇负盛名,栖凤山因有这一观一院而闻名遐迩。

苏老先生雹雨之中得一小外孙之事不径而走,金家观道徒岂能不知,道长金三便得知此异,心颇有动,一是想亲睹此儿以满足好奇,二是想凭三寸不烂之舌狠敲苏老先生一笔竹杠。金道长主意已定,便换上竹青道袍;穿上黑圆口便鞋,打上裹腿,肘挎拂尘一柄,挑精明道童一名随侍,择日飘飘然往杨楼村而来。

金道长中医出身,颇通易理,自幼精研太极,能神游太虚,知人生死福祸寿夭,在永城县也算是个江湖奇人。说话间到了杨楼村,径直往苏先生家跨进门去,进门一抱拳连声高叫:“可喜可贺,可喜可贺!”连叫数声却不见人应,到门前掀帘往堂屋一瞥,却见苏先生正坐在圈椅上打盹儿,金道长声音便低下来了许多。道童倒是机灵,抢上去大声说:“苏先生,道长来给你贺喜啦!”

苏老先生微启双目一瞧,慢悠悠站起身打了个呵欠,一拱手算是还礼,扫了道长一眼说:“不知道长大驾光临寒舍,有失远迎,只是不知有何喜可贺?”道长倒是吃了一惊,心想:莫不是那男孩……双方三人都忘记了落座,六只眼对望无语。苏先生不失大雅,给道长让座,又让家人沏茶,默然不乐良久,才叹了口气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正为这孩子犯愁呢!道长来得正好,有病不忌良医,孩子生得倒奇,只是将近满月,从落地至今还未听到这孩子哭出一声,全家都担心这孩儿是个哑巴!”道长心里一紧,暗中思忖:我闯荡江湖50余年,学富五车,颇通歧黄,这点常识连村妪都懂,新生儿若哭不出声,多是活不满月,今日怕是自讨没趣了。心虽如此想,嘴里却说:“老先生不必多虑,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贵人自有与众不同之处,能否让人把孩子抱来让我瞧瞧!”

家人从内室把孩子抱出,金道长仔细看去,见这孩子虽未满月却健壮异常,腿膊如同莲藕,当胸带了个红兜肚外,全身并无其它服饰,面色泛出红润,单眼皮,双瞳如同点漆,骨碌碌左顾右盼,似有威光,寒森森在人身上扎来扎去,逼得人不由往后退步。道长出于职业习惯,先自奉承道:“面如朝日,眼射星光,分明星宿下凡,老道岂敢妄评!”一句话刚出口,那孩子突然大哭起来,刚音宏亮,声震屋瓦,一股热尿直射过来,浇到金道长的一只袍袖上。满屋人先自惊愕万分,继而一齐躬身捧腹大笑不止。

苏先生喜不自禁,当下取出十块大洋要赠与道长,道长坚辞不收,苏先生肃然三鞠躬道:“道长神仙中人,几句话使小儿开悟,我岂能不略表寸心。”硬把钱付与道童代收不。

随即摆上酒菜,几杯酒下肚苏先生几次欲言又止,道长却早已胸有成竹了。直喝到红日西斜,苏先生借着酒兴摒退家人,随手关上门对道长说:“道长学问渊深,测天测地,我这个外孙日后到底能成多大气候,还望赐教!”道长不紧不慢咂了一口酒道:“泄漏天机,天诛地灭,老道斗胆冒犯天威,就对先生直言了吧!我观此子额阔而天城骨起,准隆而中岳高耸,眉彩而双目藏神,瞳光犀利如鹰隼,口若覆舟,耳若垂珠,五官顾盼有情,具龙风之姿,贫道浪迹天下数十载,相过达官贵胄不可胜记,如此吉人天相,唯此子最贵,贵不可言……”

道长走后,苏先生发现桌子上有一张纸条,上写:“治军之良将,乱世之奸雄。”可见是对小孩所言。一家人且喜且乐,喜极而泣,泣后而笑,不加细表。直到夜深,苏先生才把家人全部唤到身前宣布:“……既然他是天上星宿下凡,就给孩子起个大名,就叫魁元吧,久后若成大器也该有个字,治军之良将必是金殿之英才,他的字应为殿英。”

孙殿英的一生,竟为这位道长所言中,他年幼不读书、不安分。青年时期不务正业,四处流窜,吃喝嫖赌无所不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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