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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廢話,更是實話。

紫衣女子道:「其實你這番境界,也無非是禿驢們說的打破知見障而已,仍是人世間的境界,而人世間的境界在我眼裡,不值一提。」

或許天下間沒有人比她更有資格說這番話了。

季寥從她身上真正感受到了一種獨有的氣質,那便是無敵。法主不曾有,天魔祖師不曾有,就連清雨都不曾有。

這是經過無數次生死考驗,然後得來的信心。

而他如果繼續生生世世輪迴下去,也會擁有這種信心。或者說誰要是將他打得靈魂出竅,他在那種狀態下,或許比眼前女子更無敵。

想到這裡,季寥又覺得這種無敵也沒有那麼讓人動容。

他當日殺白海禪也不過一指頭而已。

季寥平靜下來,心如明月。

他道:「可你也仍在人世間。」

紫衣女子道:「但我可以將任何人從人世間除去。」她微微一頓,接著道:「當然不包括你。」

她聽到了季寥和趙希夷說的話,自然也知道季寥可能具有元神的秘密。

以她的經驗來判斷,確實只有如此才能解釋季寥為什麼能殺死白海禪。畢竟即便是她要殺白海禪那種人物,也要費不小的力氣。

季寥道:「這是你請我喝酒的原因?」

紫衣女子道:「知道你有天魔氣後,再對照你對那個季笙的關懷,許多事我也清楚了,本來我是要來殺你的,但發現了這件事,便改變了主意,畢竟殺了你,你應該還會活在人世間,到時候我要找你,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季寥道:「那你接下來又將怎麼做。」

紫衣女子悠悠道:「接著喝酒吧。」

又是一杯酒飲盡。

季寥卻也想喝酒,儘管趙希夷是有意為情,終歸是情,無疾而終的情事,也會讓人心裡有些不是滋味的。

酒不能化解惆悵,但惆悵時,沒有比喝酒更適合做的事了。

不一會,兩人已經飲了數十杯酒,他們都是海量,數十杯酒自然是不會醉的。

紫衣女子似有些醉意,說道:「季寥,我知道你是有些文采的,此情此景,你作一首詩如何。」

「季寥」,這是許久沒有人提起的稱呼了。

季寥道:「沒有詩情,便說兩句話吧。」

紫衣女子道:「兩句話也成,要是不好聽,我就把你扔進江潮里餵鱉。」

她許是真有些醉了,江潮里的鱉再厲害,恐怕都吃不了如今的季寥。

季寥似乎也有些醉,道:「碧玉壺中夢黃粱,天邊冷月。」

紫衣女子拍拍手道:「很不錯,正是此情此景,更有人生恍然如昨之感,一字一杯酒,當喝十一杯。」

季寥笑道:「一字一杯,顯得你我太量小了,不若一字千杯。」

紫衣女子淡淡道:「喝一字千杯,太費時間了,何況說了這兩句話,喝完酒,也該盡興了。」

季寥沒有問盡興當如何,更沒有想,先喝酒再說。

十一杯酒觥籌交錯,季寥更覺醺然。

這是好酒,但酒不能醉他,只是他心裡有些醉意而已。

紫衣女子突然身上爆出驚人至極的強大氣息,將魚竿一抖,空絲浸入水面,再將魚竿抬起,抽起空絲,竟然將江潮真的釣起來了。

這是何等驚人的手段,如非親眼所見,在此之前,恐怕世人都難以想像到。

江潮釣起來,襲向季寥。

紫衣女子冷幽幽道:「殺你要冒風險,只好把你鎮壓了。」

她不想步白海禪後塵,更不想留著身具天魔氣的季寥克制她。

她既然能種下因,也能了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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