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回家,好吗?” (第3/4页)

江若绥搭建起来的灵堂也消失了。

那种信仰崩塌的感觉,除了他自己,没有人能体会到。

那个地方是伴随着他渡过许许多多慢慢不眠夜的地方,像是暴雨中的避风港,冰天雪地中的木屋暖炉。

那处地方被销毁了,从此云月安在这个天地之间,便茫茫然失去了可以容身、栖息的地方。

江若绥一心想让云月安变的正常,想让他想正常人一样开心快乐地活着,不再因为那些执念让自己受伤,可他不明白——

云月安想要的,不是变的“正常”,他想要的,而是江若绥。

是他这辈子,唯一的爱人江若绥。

或许在得知江若绥“死去”的那一刻,云月安的心也跟着死了,他的满腔爱意和执念都没有可以存放的地方,获得犹如行尸走肉,没有灵魂,无所顾忌,才会成为正常人眼中的“疯子”,精神病。

可他到底做错了什么呢?

他只是太喜欢一个人而已。

在经历了两个小时的堵车之后,江若绥和简言终于到了墓园。

墓园边有卖花的小店,可惜谁也没有心情购买,江若绥带着简言,直奔“自己”的墓地。

墓地很大,显然是斥了巨资购买的。

在容城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能在这个地方买风景如此好的一块墓,显然是花了不少钱。

墓园里很安静,到处都是沉睡的人,江若绥和简言都不自觉放轻了步伐。

没一会儿,下起了雨。

天色已暗,给本就安静的墓园蒙上了灰蒙蒙的色调,简言站在江若绥的身边,给他打伞,顺便用手机的手电筒功能给前路照明。

“就在前面。”

本着死者为大的原则,简言在墓园里也压低了声音,小声地不愿意打扰到早就没有听觉的“人”:

“这处墓地是月安亲自挑的,据说是整块墓园里风水最好的地方。”

江若绥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

皮鞋在湿透的地面上溅出些许水花,沾湿了裤脚,冷冷的风浸着布料,透出些许凉意。

但江若绥无暇顾及。

他的全部心神,都落在了不远处那人的身上。

在看见坐在他墓前的云月安的时候,江若绥只觉的呼吸都停了几秒。

云月安整个身体都被雨水打湿了,有淡淡的红色血迹顺着雨水从他手臂上淌下,滴落在地面,将衬衫氤氲的湿透,甚至还透着皮肉上若隐若现的伤疤和血迹。

他的脸本就白皙,此刻一张小脸更是被雨水打的透明苍白,呼吸微弱,整个人蜷缩在江若绥的墓前,将头侧靠在上面,摆出依偎的模样,像是江若绥“活着”的时候那样,枕在他的肩上。

他周围是新鲜的白黄菊花,花瓣上还有血迹,凄美中又透着圣洁之意,而他像是无忧无虑的孩子,闭着眼睛,睡在盛放的白色菊花之中,手里紧紧抱着骨灰盒,像是抱住了他这辈子最后一个精神支柱。

灵堂没有了,江若绥也不要他,他这辈子唯一最后能去的地方,唯一可以呆着感到安心的地方,只有江若绥所在的墓园。

而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唯一想要带走的,就只有江若绥的骨灰盒。

江若绥在想明白的那一刻,几乎有一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他开始无比后悔自己本着“为他好”“想要他变的正常”的想法将灵堂强行剔除出云月安的生命里,开始后悔在病房里对云月安说那些话,后悔自己的失约,后悔——

一开始就没有把云月安当做自己的爱人,而是首先把他当做一个需要照顾的“精神病患者”。

那些话到底对云月安造成了多大的伤害,江若绥不是云月安,无从得知,但他确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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