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 (第4/5页)

“你几点去医院拿结果?”他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似的问着我。

我也假装忘掉了和他争吵的事:“我上午班,下了班以后再去。”

“那我三点来接你。”说完他就挂了电话,都不等我的回答。

就这样,和他回到了原来的相处模式。

三点过一点,我走出商场后门,他的车已停在那里。

他大约来了一会了。车窗玻璃摇了下来,他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肘依在车窗上,脸微微侧着,望着我。

我立在台阶上,和他对视着。

十几秒之后,我上了他的车。

早就知道做不到不坐他的车,所以不敢答应东霖。果然应验了。

一路上我们谁也不说话,他默默地开车,我默默地望着窗外,越来越亮的入夏太阳,刺着我的眼眸。

车子夹在公汽或红红黄黄的的士中间,浑浑沌沌的过去,模模糊糊的前进,我感到有点燥热,似乎呼吸不畅,夏还没有全部到来,尚处在半开的状态,却已有了让人窒闷的感觉。

我握着拳,告诉自己要镇定。

镇定。

只是拿个检查结果而已。

医院到了,谢丰把车停在了院内,陪着我一起走向病理科。

它不在门诊大楼,也不在住院部,而在院内一幢偏僻的小楼内。

要穿过一条不长不短的林荫道,道旁整齐的树,细碎的日影在地上绘着斑驳,竟然有三两棵槐树,玉一样串着的槐花静静地开,又静静地落,不当心就被踩在了脚底,我不忍践踏它们,颠着脚尖走,脚下却还是不免带了香。

进到楼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只有我和谢丰的脚步声。我们上了楼梯,去往二楼。走廊尽头那里有个窗口,没有人守着,只在窗下放着一张小小的桌子,桌上有一大叠信封装着的检验报告单,每个信封正面都开着一个一寸见方的小口,上面蒙了一层透明的薄膜,薄膜下标着人名和编号,我在几十个信封里面寻着自己的名字。

找到了。我的名字。

雪白的信封,上面中英文印着医院的名称,还写着“竭诚为你服务,祝你身体健康”几个斜体大字。我低着头,从没有密封的封口里抽出了检验结果。

一张折叠着的粗糙白纸,甚至有点发暗,我把它展开,走廊里寂静无声,安静的只剩下我和谢丰的呼吸声,他在我身边站着,一直没有动,纸在我手里窸窣作响,我终于把它展平,看见了上面圆珠笔写着的一行字。

“送检少许破碎子宫内膜组织呈非典型性增生改变。”

学术用语,我看不懂!到底是?还是不是?

谢丰把纸一把抢了过去,他低头看着,眼睛紧盯着那一行字,似乎也想看透它们。

“你懂不懂?”我问他。

他抬头看着我,眼神茫然,他也不懂。

下一秒,他已掏出了手机,我看他手指飞快的按着键盘,然后就把电话举到了耳边。

“姑妈,”他叫了一声,“什么是非典型性增生改变?”

我隐约听到老太太的声音,谢丰紧抿着唇,神情凝重,一直听着。

须臾,他放下电话,看向我,脸上似乎是如释重负,可又像是忧虑重重。

“我姑妈说,这还不是癌,但是已有癌变的可能,她建议你立即住院,越早手术越好。”

“到底是还是不是?”

“暂时还不是,但已有病变的可能。”

“是不是要切掉我的子宫?”既然还不是癌,那我还有可能生孩子吗?

我还是想知道这。

谢丰突然有点发怒:“虽然还不是癌,但是搞不好就会变成癌,你到底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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