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 (第4/5页)
基督时——你知道那种震撼——一个神父从钟楼上跳了下去。当时我并不明白,为什么那个神父要自杀。”
“因为信仰破灭了。”他说道。
我忽然感到和他说话很容易,“是的,后来我才明白,复活,其实是整个基督教的核心。这个前提的证伪足以动摇人们信念的基石。当你一直深信的某件事情被证伪时,也就是说你被骗了,那时的失望和沮丧不是停留在就事论事的层次上,会波及到你所相信的其他一切事物上。”
他点点头,说:“因为信仰一旦破灭了,整个世界都是非颠倒了,再也找不到可以安身立命的落脚点。”
“所以我怕人们在山上找不到上帝,听不到他的声音,我愿意我们每个人都有信仰。”我看着仙乃日峰,天上的云层在移动着。不要,不要让云散去,我心里祈祷着。我忽然很想知道,藏族人会不会爬山。
唐宁杰声音不高,却很有力地说到:“别担心,信仰的主观性,是不需要也不可能被证实或证伪的。真正的信徒,并不是因为知道基督死而复生而信他,而是真正理解并认同那教义,为自己的人生找到了寄托。否则,社会发展到今天,神学和科学不可能还是这样并行不悖。”
我很喜欢他说“别担心”时的语气。是的,他说的很对,我也愿意“理解并认同那教义,为自己的人生找到寄托”。可是一旦知道了“上帝已经死了”,就实在是";知其可信而不能爱;觉其可爱而不能信";。
“可还是有人发现,上帝已经死了。”我低声说。
“上帝存在过却又死了,和上帝根本没有存在过,是有区别的。”他又说。
我听得一愣,正在仔细体会这番话的含义,却听到老喻在一旁说:“哎,你们怎么总在那里上帝来上帝去的——你们又不是老外,你们不能谈点佛教么?”老喻貌似已经听得不耐烦了。
“你用苦情歌折磨我的耳朵,我也不得不请出上帝来折磨你。”我笑着对老喻说,心里却在回放刚才的那番颇有哲学思辨意味的谈话,体会到一种乐趣。
平时很少会和朋友谈到这方面的话题,我不知道他们对此是否感兴趣,就和他们也不知道我会对此感兴趣一样。好像也没有什么机缘能够谈到这方面。聚会很多,真正的交流却很少。熟人很多,真正的知己却很少。害怕寂寞,孤独却一点都没少。每每同学聚会、同事聚会、朋友聚会,气氛总是热烈的,可说来说去总是关于房子、票子、位子,这近两年来,孩子也渐渐成了一个主要话题。
我渴望精神层面的真正交流。
因为我知道那些困扰我的问题,永远没有一劳永逸的答案。我需要去思考他们,才能停止他们对我的折磨。 。。
【51】最后的香格里拉
到了亚丁后,老喻先带我们去了晚上要落脚的那家客栈,他们两个人一间,为我单独要了一间。所谓房间,不过是一间大的铁皮屋子里隔出来的小格子罢了。我的那一间,里面仅能摆下一张双人床和一个书桌,窗子小小的,并不能透过多少光来。我开了灯,灯光忽明忽暗,看来电压很不稳定。
放好东西我便去院子另一侧的饭厅里吃午餐。厨房紧挨着饭厅,几个人正在里面忙碌着。我走进饭厅,里面照旧很昏暗,唐宁杰已经坐在里面了,他说老喻去厨房了。我忽然被墙上挂着的一串东西吸引,像那种晒干的大白菜的颜色,又是一朵花的形状,顶端有一团像棉花一样的东西。我手里摆弄着这个东西,好奇地捏了捏那团棉花。
“那是雪莲花。”唐宁杰走过来说。
“怎么是这个样子的?”我有些失望了,“真是糟蹋了这么有诗意的名字。”
“晒干以后就是这样的了,不过新鲜的也和这个差不太多。雪莲的种类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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